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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替你还他的恩就是。”
“你是你,我是我,还没成亲呢,就对我指手画脚的。”
王铎一愣,摸摸鼻子,及时止住这个话题,“好好,我不说了,没的因为别人闹得咱俩不愉快。”
苏宝珠嘴硬心软,见他放低身段示好,心里倒有几分过意不去了,“定亲宴上我把你晾在一旁,的确不妥当,你别见怪……我们这门亲事,说到底也是假的,你别太在意。”
王铎眼神微暗,昨晚他一心牵挂宝珠,没听南妈妈说完就偷偷溜出书房,今天父亲母亲都出奇的高兴,还商量着找几个懂盐行的老掌柜,母亲甚至计划换大宅子!
家里哪有盐井,苏家的东西罢了。
南妈妈多么精明的人,好端端和父亲提什么盐井?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宝珠和缘觉真的只是宫中一面之缘吗?
种种疑惑压过来,王铎心里沉甸甸的,看向苏宝珠的眼神也多了不易察觉的审视。
苏宝珠没注意他的目光,她满脑子都在担心另一个更为严重的问题——如果在宫宴上,蛊虫突然发作可怎么办?
愁得她一晚上没睡好觉,转天起早直扑福应寺。
很不巧,缘觉在大殿和僧人们一起上早课,她只好窝在缘觉的僧舍里等他。
僧舍可以说是简陋,一桌一蒲团,一个佛龛,一个小小的藤箱,除此之外便是满满一架子的佛经。
苏宝珠实在无聊,推开窗子,数外面竹林有多少棵竹子。
一阵风猛地灌进来,桌子上抄好的佛经蝴蝶一样哗啦啦飞舞着,慌得苏宝珠急急去追,一不小心踩到裙角,眼看就要摔个五体投地。
好巧,缘觉提脚正要进门。
咚!脑门撞到他的下巴,居然直接将人扑倒了!
“疼、疼吧?”苏宝珠的声音透着心虚,好一声巨响,差点没把解药给撞残喽。
她一只手揉自己的脑门,一只手小心去抚摸他的下巴,“我帮你揉揉。”
缘觉避开她的手,咬牙切齿,“你还要在我身上坐多久?”
“哦哦……”苏宝珠急忙从他身上爬下来,讪讪收拾飞得到处都是的纸,“我也收到万寿节的帖子了,不得不进宫,这可怎么办啊,万一当众出丑,我就不活了。”
缘觉没理她,直接盘膝坐在蒲团上。
苏宝珠觉察到他心情很糟糕,却不是因为她——她很笃定,虽然不知道为什么。
“我想问问你,”她慢吞吞捱到蒲团边,引他想别的事,“荒庙那晚,你有没有……亲过我?”
缘觉霍然睁目,“出去!”
苏宝珠往后一躲,“怎么又生气了,我也没说什么呀。”
“你忘了我们的约法三章,言语挑逗,是为媚态坏他人修行。”
“哪有媚态挑逗?师父你不要造谣中伤,我只是问问当时的情景,毕竟人家当时稀里糊涂的,什么也记不得了。难道说,你做得,我却问不得?”
“你……”缘觉一时竟答不上来。
苏宝珠又凑近了,“你到底亲没亲我?出家人可不能打诳语。”
缘觉耳朵通红,久久没有说话。
好半晌他才开口,却是转了话题,“万寿节有我,无论你在何处,只要一抬眼,就能看到我。”
第20章
他在宽慰自己?
苏宝珠眨眨眼,起身蹬蹬蹬跑到窗子旁,探出半个身子东看西看,好一阵张望。
缘觉问她在做什么。
苏宝珠一本正经回答:“我看看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了。”
缘觉怔楞了下,旋即嘴角翘了翘。
“你笑啦!”苏宝珠跑回他身边,双手支着下巴盯着他笑,“你笑起来真好看,再笑笑嘛。”
缘觉重新板起面孔。
苏宝珠鼻子轻轻哼了声,“倒要看看你能坚持到几时。”
竹叶轻摇,光的碎屑在禅室间静静流动,少女的眉眼说不出的生动。
缘觉的心情突然好了起来。
他想,即便母亲再派人阻止他进宫,他也顾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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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有缘觉作保,南妈妈还是不大放心,叮嘱苏宝珠警醒点,“吉祥几个不能进宫伺候,你自己多注意,陌生人给的东西不要接,尽量与王家姑娘在一处。如果安阳欺负你,你就直接跑到崔太妃面前哭——她是有名的佛爷,面子总要做做的。”
苏宝珠却道:“只要蛊毒不发作,其它都是小事。”
南妈妈不由叹气:“总缠着缘觉师父也不是办法——如果他云游四方,你还跟着他到处流浪吗?咱们得从根儿上解决问题。”
苏宝珠一下子沉默了,照现在的情况,她中的蛊毒只有下蛊之人才能彻底解掉,而那个南疆怪人,就像从人间消失了一样,根本寻不到踪迹。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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