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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连潮,我看上去像是会欺负人的吗?”一个女生笑了笑,给迟佑庭塞了杯酒,“你好,听说你是连潮男——”
连潮怒气冲冲地扔了个抱枕过去:“我操谁让你乱说话!”
“行行行,我知道了!”
好不容易把起哄的朋友推开,连潮凑到迟佑庭旁边,欲言又止地看了他好几次,等迟佑庭带着询问回过头时,她才小声问:“连歧呢?”
迟佑庭看了眼手机:“他说大概八点半。”
“哦,那还行。”连潮看上去有些别扭,说起话来道三不着两的,“我订了两个蛋糕,等会儿大家一起吃三层的那个,剩下一个六寸的……我先把朋友送走了,再跟你一起等……唱歌吗?”
迟佑庭听出来她其实还是关心连歧的,贴心地没拆穿,放下手里的东西:“唱。”
第21章 云弄晚(三)
连潮的朋友都跟连潮一样自来熟,没多久就拉着迟佑庭一块儿点歌,盛情难却,加之真正的目的还在最后面,迟佑庭只好配合着一块儿当麦霸,一溜下来嗓子都半哑了,好不容易轮到吃蛋糕环节,这群人也不安生,奶油飞得到处都是,连潮的纯色裙子上多了不少白云点缀,累得不行,送完朋友回来就躺倒在沙发上。
迟佑庭把乱飞的彩带清理干净,奶油实在是擦不掉,只好先拿东西盖着,把地板铺成了花花绿绿的一大片,他看得头疼,干脆低头摁手机,发消息问连歧到哪儿了。
“知道吗,”连潮忽然说,“其实我很自私的。”
迟佑庭抬起头。
“小时候我妈让我学钢琴,我在别人培训机构的墙上乱涂乱画,后来我爸让我去国际学校念书,我入学的第一天就把校长的儿子打了。”连潮笑了两声,“我爸说我从根上就烂了,就因为我刚出生那几年他们太忙,我被扔给了保姆,说什么错过了最佳的纠正时机。他们一致认为我已经无药可救,把全部希望都放在了我哥身上。要是我跟我哥一样好好学习,考个好学校,让他们满意,是不是他就不至于连生日都没人过?可是我不想,我……也做不到。”
迟佑庭的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又觉得连潮其实并不需要他的回答,她只是在盲目地倾诉,便沉默下来,安静地听着。连潮停了一会儿,翻身坐起来,走到一边拿出来一个不太大的蛋糕,摆在中间的圆桌上,插上一根蜡烛。
她坐在地上,弯起唇角:“这是我喜欢的口味,但不知道他会不会讨厌。他从来不说自己不喜欢什么。”
迟佑庭定定地看了那个蛋糕一会儿,说:“待会儿就知道了。”
连潮就笑了两声,起身把屋子里的灯开了,拉开窗帘。外面正在下雨,落在窗户上汇成一捧水流砸下去,隐约可见外面一层层的灯光,连潮看了眼时间,面露疑虑:“这么大雨,他开车安全吗?”
“我打个电话。”
“我打吧。”连潮咳嗽两声,调整好状态,庄重非常地拨了号。迟佑庭看着她的样子,又觉得连潮和连歧像了,因为都一样别扭,不会把温柔的一面直直白白地表露出来。
没多久,连潮放下手,垂着头站在窗边,兴致低落了很多。迟佑庭一愣,问道:“怎么了?”
“他没接。”连潮拍了拍自己的脸,深吸一口气,“他跟爸妈一样,都忙得要死,经常不接我电话。”
“可能不方便。”迟佑庭发现自己很久之前也过去的消息连歧也没有回,心里也生出担忧,但没有表现出来,劝慰道,“再等等。”
连潮拿了个拖把进来,把地清理干净,又重新摆放了歪七扭八的字母气球,坐到沙发上等着。她接了两个电话,迟佑庭听了几句,猜测对方是因故没能来生日派对的朋友,正在跟连潮送生日祝福。他想,连潮就算没有来自父母的爱,也还是幸福的。
他转头看向窗外,不知道连歧正在雨水洗刷之下的钢筋水泥巨兽中的哪一个地方,但他希望连歧不是一个人,哪怕连歧并没有在赶来的路上。
十点一刻,连潮打完了一盘游戏,站起来捡起沙发角落里的外套,看向迟佑庭,语气平直,听不出喜怒:“我要走了,你还要等吗?”
“再等等吧。”迟佑庭劝她,“也许堵车了。”
“最多到十一点,不然我回不了宿舍。”连潮犹豫了几秒,抱着手臂倚着桌沿,“虽然明天是周日,不会有人来这个教室,但我也不想在沙发上过夜。”
迟佑庭听出她在开玩笑来缓解焦虑,但他有些笑不出来。连歧实在是迟到太久了,而且没有发来任何消息,在怀疑对方是临时去处理其他事情以后,他甚至有了别的想法,担心连歧是出了什么事故。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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