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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灯晕黄的光将夜色剪出一片扇形的小角,迟佑庭按着连歧的肩膀进到角里,看着他在光影下微微下落的眼睫,觉得漂亮,就一边啄吻一边将手指并拢,顺着微微凹陷的脊骨向下压,沾着湿滑冰凉的润滑液,无师自通地触碰、进出。
他不知道润滑要做到什么地步才算合适,但很担心连歧会痛,因为连歧是就算痛也不会说的人,因而把速度放得极慢,绵长地搅出一阵轻微的水声。连歧白皙的肤色被染上绯色的水墨,渐次晕开来,似乎难以忍受地闭了闭眼,微微仰起头,用被咬得湿润的嘴唇碰了碰迟佑庭的脸,把迟佑庭的脸颊弄得很湿,声音很轻地喊他:“佑庭。”
他的嗓音沙哑而低,是湖面上徐缓荡开的涟漪,一点点渗进相连的肌肤里,像蝴蝶翅翼轻轻扇动,迟佑庭被一阵找不到源头的心悸感缓慢而热烈地袭击了,他顿了顿,下一秒便抽出了湿淋淋的手指,抓着连歧的膝盖直直地顶撞进去,骤然收紧的甬道卡得他动弹不得,勉力停下来,吻连歧的耳廓:“连歧,放松一点。”
连歧不怎么用力地咬了一下他的颈侧,像是不满,迟佑庭忍不住在心里笑,觉得这样的连歧太可爱,没有所谓的数值分析论,也没有争分夺秒的时间效率,只是依赖他的、喜欢他的连歧。
他扣着连歧的胯骨,顶来缠绕上来的软肉,幅度很大地进出着,不想让连歧挠痒痒一样在他脖子上乱咬,就凑过去堵住他的唇,舔舐着上颚和舌身。连歧的发声渠道被斩断,破碎的嘤咛声从鼻腔里哼出来,迟佑庭停了一下,忽然用力掐住他的腰,动作里的克制少了很多,粗暴得将连歧顶得上移,多余的透明液体顺着交合的动作被挤出来,在浅灰色的床单上洇开一片暧昧的水痕。
迟佑庭放过了连歧已经红肿的嘴唇,退开一些,蓦地握住连歧绷紧的手,带着他去摸那片潮湿的地方,责怪道:“连歧,你把床单弄湿了。”
连歧的眼里起了一层很薄的雾,他看不清迟佑庭的脸,但听出他语气里的笑意,便知道这人是故意的。他无力地眨了眨眼,很想让迟佑庭不要这么幼稚,但话跑到喉口就被肢解成了音节破碎的单字。迟佑庭似乎笑出了声,连歧没来得及恼,已经被他抱着坐了起来,性器进得太深,连歧浑身痉挛着喘息。迟佑庭按着他的背,亲了一下连歧的脸,又说:“没怪你。”
连歧想,从进到房间以来,迟佑庭说的话里好像没有一句有意义,都是自相矛盾的胡说,他从不会给别人说这种话的时间,但因为说话的人是迟佑庭,他心里就生出了另一种标准。他听见自己叫迟佑庭的名字,瞳孔里迟佑庭的脸不断放大,最后抵住了他的额头,他们像从一开始就连为一体的共生体,看着对方眼里的自己,接了一个很长的吻。
把脏掉的床单卷进洗衣机时,迟佑庭才意识到刚刚没有开空调。
他拿起一旁架子上的洗衣液,转身快步回到宿舍。连歧躺在他的床上,微曲着膝盖,仍是仰躺的姿势,这种从小养到大的习惯致使他就算觉得不舒服也很难轻易更改。迟佑庭皱了下眉,把东西收好,翻出遥控器摁了制热,半跪在床边,拢着连歧的肩头将人翻过来面对自己,摸了摸他的额头。连歧睁开眼,迷糊地问他:“怎么了?”
“没什么。”迟佑庭关掉了台灯,躺在床的外侧,将连歧抱在怀里,断续地吻他,“睡吧。”
连歧第二天要去参加一个学术例会,闹钟定得比平时晚,八点多手环振动起来,被更快醒来的迟佑庭关掉,他抱着仍未清醒的连歧,用力地闭了下眼,等视野渐渐清晰,便低下头看连歧的样子。
连歧身上的睡衣是他亲手换上去的,带着很淡的香包的味道,柔软的棉质布料之上,裸露的领口显出一个浅淡的红色吻痕。迟佑庭顿了顿,只迟疑了一秒就凑上去,在连歧的颈后吮吸出一道痕迹,他确定连歧自己没办法发现,无声地笑了笑,这才把连歧叫醒。
迟佑庭取完床单回来时,连歧已经换上了一身正装,是他之前在联合讲座上见过的那一套,藏了暗纹的袖口上戴着他送的青金石袖扣,在灯光下折射出一片碎珠似的光。连歧回头头,迟佑庭就放下东西走过去,重新整理了一遍实际上已经非常整齐的领口,压住连歧的下巴,接了一个短但湿的吻。
他们同时出门,在学生公寓前的路口分手,一个走向前,一个朝右转弯,走出去一段路后回头的时候,在人群里找到对方的眼睛,相视一笑。
迟佑庭还没有参加组会的资格,被老师顺带着捎进去,只能拿着笔记本站在旁边。第三个讲话的老师不太会用多媒体,请旁边的学生帮忙,迟佑庭就逮空仔细看起了手里的钢笔,笔身上印着很小的一串英文,他猜是钢笔的品牌,记下了拼写,顺着往下看,注意到三个更小一点的英文字母,他一怔,发现是自己的名字首字母。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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