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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觉得,可能迟挽茵其实已经知道了,否则怎么会突然转发一条和迟佑庭完全无关的推文到群里,明明可以私发。
就像是故意做给他看的。
让他觉得一切如常,迟佑星没有焦头烂额,没有面临创业危机,还是那个没心没肺的迟佑星。
因为池青洮可以缓解她的燃眉之急,迟挽茵可以给她出谋划策,而迟佑庭,什么也带不去。
他不知道许轻是什么时候挂的电话,只听到许轻最后是在道歉,大概也是发现了他的一无所知。
迟佑庭垂下手,看着窗户外缓慢消逝的黄昏,终于伸手,扯断了身体里的某个地方,他一下子变软了很多,足够被塞进那条路。
第52章 着残棋(一)
迟佑庭用力闭了下眼,拨出一串属地在新海的号码。
他本来打算请个假,买票飞回新海,谁知道那人的秘书听了,让他等等,没两分钟就说,他不需要飞过去,任局会亲自过来。
想来二十年没见的女儿,任平生平日里应该也是关注着的,只是碍于那点脸面跟自尊,放不下当初被迟挽茵净身出户的侮辱,不肯主动伸手,就等着迟佑星撑不下去了来求他,没等来迟佑星,等来一个同母异父的迟佑庭,估计也是以为迟佑庭背后站着迟佑星,才这么巴巴地主动凑过来,迟佑庭还挺想看看他来了发现迟佑星压根没影儿,会露出什么表情。
任平生身份敏感,没定什么奢华的大餐厅,就找了个家常菜馆,迟佑庭一看,差点没骂出来,这竟然还是任平生当年跟迟挽茵定情的那家餐馆开的全国连锁店!
他被恶心得彻底,开始庆幸来的只有自己,否则不管是迟佑星还是迟挽茵中的谁出现在这里,都是在受侮辱。
他比任平生先到,看了眼桌上的杯子,全部换成了小一号的,又找服务生通气,让她待会儿悄悄在酒里掺点水,提前吃了醒酒药,做完准备工作,他才在位置上坐下,点开亮着红点的微信。
连歧:“连潮下个月拆石膏,要办康复派对,问你来不来。”
迟佑庭没想到这么快连潮就憋不住了,有些无语:“她怎么天天办派对。”
连歧发了条语音,迟佑庭点开听了,发现是连潮在说话:“你这就不对了,有值得庆祝的事当然得开派对,再说我都快憋死了!”
“——庆祝什么?”
迟佑庭的额角一跳,飞速回了个“去”,把手机收起来,抬眼看向走进来的人。
“佑星这是不想看见我呢?”任平生穿了身西装,大概刚从某个重要场合里脱身就坐飞机赶来了,解开纽扣坐在迟佑庭右侧,“都找上我了,还在乎这点颜面做什么?”
“她不知道。”迟佑庭往旁边避了避,但还是吸了不少二手烟的味道,“是我找你。”
“你?”任平生翻着菜单的动作一停,“我跟你没什么旧好叙,明早还要开会,先走了。”
“任叔,”迟佑庭握着拳,声音里是游刃有余的轻松,“我妈住在国外二十年,帮你藏着那个秘密,不然我帮你抖出来吧?”
“……你这脾气,倒是有点像年轻时候的挽茵。”任平生重新坐下去,叫了服务生过来,把菜单递过去,“上几道招牌菜,再拿两瓶白酒,别拿太贵的。”
迟佑庭跟服务生对视了一眼,重新看向任平生:“你应该知道她最近的事吧?”
“急什么,我谈事可不兴开门见山。”任平生松了松领带,“你酒量怎么样?”
迟佑庭噎了一下,说:“比不上你,但也不差。”
“这么大口气。”任平生惊讶地看了他一眼。服务生摆上酒,替他们倒了两杯,这才退出去。他将其中一杯推给迟佑庭,笑道,“现在不兴喝酒了,我也不贪杯,点到即止。”
他将酒杯一举,一饮而尽,迟佑庭只得跟着喝了,顿觉这比庄珮之那杯蓝色的酒要烈多了,一阵火烧喉咙似的,差点没吞下去。任平生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一边倒酒一边扯起了自己年轻时候的往事:“当初也是年轻,经受不住诱惑,还得现在回头看,才知道挽茵有多好。”
迟佑庭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闻言直接气笑了:“你挺不要脸的。”
“打离婚官司的时候,挽茵根本没有胜率,是我提出私下解决,让她拿到了佑星的抚养权,断绝了父女关系,代价么,就是她这辈子都得守着那件事。”任平生晃了晃酒杯,“不过我感觉还是亏了,不该答应她,年龄上来了,就想着有个自己的孩子陪着。”
迟佑庭扯了扯嘴里,讽刺道:“你的新老婆儿子不够合心意?”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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