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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羡慕二十岁的迟佑庭,大胆地谈论爱情,他没学到一点皮毛,连回过头来求和,好像也是凭仗着迟佑庭心软。
要真的说起来,他还是没有长进多少,每次都是迟佑庭飞回来找他。倒时差那么累,迟佑庭睡眠不好,应该让他来做的。
他知道迟佑庭心软,迟佑庭不舍得让他跑那么远,谅解他的繁忙和二十四小时待命,所以选择妥协自己。
可没有人不会期待。迟佑庭多包容他,也逃不过这个定律,不然不会说“我想见你”。
那是迟佑庭不小心流露出的真实想法,他自己可能毫无察觉,是了,人怎么会对心里一个长期盘踞的念头感到惊讶,是连歧太迟钝,现在才感知到,也像终于拿到了免死令牌,有了不做任何准备地跑过来的勇气,笃定门后的人不会推开他。不管是这一次,还是以后的更多次。
连歧还没有打开面前的这扇门,已经在预谋下一次的远道而来。
迟佑庭再次催促他。连歧回过神,清了清嗓子,出奇的紧张,短短两个字都差点说劈叉:“佑庭。”
“……”
慢半拍的网络加载终于成功,迟佑庭呆呆地看着屏幕上显示的站在门口的人的样子,缓了好半天,才弹射似的冲过去,一把拉开了门。
冷气涌进室内,冷热交替间,他先注意到了连歧冻得发红的鼻尖。于是见面的第一句话,他说的是:“连歧,你是不是又没有看我的消息,我让你注意身体了。”
他说的时候指责的语气更多些,和想象里的雀跃风马牛不相及,连歧脸上的笑意敛去,仿佛没想到他会先提这个,好一会儿才张了张嘴,哈出一口白雾,有些底气不足地反驳:“我看到了……”
他的余光睨见了客厅里格外多的人,话音一顿,一下卡了壳,发觉自己好像来错了时间。
他们是在办派对吗?还是在一起玩游戏?反正都跟他无关,因为这些人他一个都不认识。他们中有的人出现在迟佑庭的那些合照中过,看得出关系不错,但他叫不上名字。
这个地方可能并不欢迎他。他又犯了自负的毛病,事实上是不该来的。
迟佑庭又问:“你怎么不提前跟我说?”
连歧垂下眼,犹豫起来:“我是不是……应该先走?”
“……胡说什么。”迟佑庭把他拉进屋子,指腹摩挲过他带着湿气的头发,嗔怪似的,“也不让我去接你。”
“……一个惊喜。”连歧干笑了两声,察觉到那些人投过来的打量的视线,生出些无地自容的逃避感,“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因为你们……”
“一个沙龙,马上就结束了。”迟佑庭意识到他在说什么,反手带上了门,“不用管他们。我喜欢这个惊喜。”
毫不拖泥带水的几句话,利落地对连歧心里的犹疑斩草除根,他放下心来,跟着迟佑庭上楼,直到房门关紧,那些视线都依依不舍地跟在身后,没有太多恶意,纯粹是好奇,但还是让连歧有些不适。
没等他进一步发散思维,迟佑庭已经张开手臂抱紧了他,萨摩耶似的蹭着他的脸,深深地呼吸几下,嘟囔道:“我好想你……”
迟佑庭总是把情绪摆出来,他想连歧就会直接说,而连歧却不会,他不发一言,只不过是在多巴胺的支配下改签航班飞过来,回抱住了迟佑庭。他的鼻翼扇动两下,嗅到了迟佑庭身上的熟悉的皂角味,干燥而温暖,包裹起他。
他闭上眼,手指陷进迟佑庭毛躁的头发里,很慢而无声地填充着心里的思念。
抱不够一样,迟佑庭将他抵在房间一侧的沙发上,手脚并用地抱着,低头吻下去。他的脸被风吹得有些冰,嘴唇也是,被含在齿间吮咬,一点点变红、变湿,隐隐发烫,如交尾的鱼。
连歧搭上迟佑庭的腰,因感冒而堵塞的鼻腔里重重地挤出几声,感到喘不上来气,却也没有推开。房间里恒温运行的暖气不及迟佑庭的吻带给他的热意多,他魔怔似的缠上去,想汲取,想留下,想把迟佑庭捆在自己身边。
连歧很少外露情绪,但这一次他选择承认,他讨厌迟佑庭身边陌生的男女,他们像一张朦胧的网,拖起了他不在的、迟佑庭的六年,他贪心不足,试图回溯光阴,拦住那个想要放飞迟佑庭的自己。
他又不是救世主,凭什么不能自私一点。
“咚咚”两声敲门声,是贝拉在喊迟佑庭:“迟?”
迟佑庭还在吻,直到门外的动静变大了些,像是贝拉着急了,他才缓缓放开连歧。连歧睁开眼,有些湿的眼睫眨着,在眼里掀起一阵水似的光波,轻轻喘息。迟佑庭看着他,卸掉了撑起的力气,整个人倒进连歧的怀里,拱着他的肩,抱怨起来:“他们好烦。”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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