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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落地不足俩小时,又买了一班三小时后起飞的航班,结果出走计划中道崩殂——迟佑星开车回来,直接在小区门口把等网约车的他逮了个正着,以为他说要走是在撒癔症,仔细一看,还真买了机票,登时撸起袖子直接拖走了迟佑庭的行李箱,见迟佑庭还杵那儿当门神,背影怎么看怎么倔强,不撞南墙不回头似的,骂了一句,腾出手把迟佑庭本人也拖上去了。

她也不知道迟佑庭是哪根筋搭错了,千里迢迢跑回来一趟仿佛只是为了体验一下飞行的乐趣,一路上都嘟嘟囔囔着不想回去,她实在受不了了,打电话给连歧,想问他知不知道迟佑庭发什么疯,谁想电话一接通,上一秒还犯多动症的人立马安静下来,倾斜上身侧耳倾听,活活把迟佑星恶心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知道了,辛苦姐。”连歧的语气淡淡的,听不出起伏,“可能是没怎么睡觉,太亢奋了。”

迟佑星听不出来什么,迟佑庭倒是一激灵,心道不好,怎么感觉连歧说出了股风雨欲来的味道,总不能是他把连歧家的门踹坏了吧?

他狐疑地看向对门,甩开了迟佑星的手,直接走过去输指纹把门打开了。他刚刚想让连歧给他开门纯粹是想享受一下连歧等着他的感觉,既然连歧不开,他自己进去不就完了,他倒要看看有什么事儿值得连歧拒绝他。

迟佑星提着他的行李箱差点喷火:“你他妈能进去你在那儿演苦情戏!”

一进门,他就看见连歧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张纸,离得太远,他也没看清是什么,抿着唇走过去,本来准备质问连歧生什么气,靠近了才发现,好家伙,那竟然他在那家医院开中药的单子!

迟佑庭一下从理直气壮变成了胆战心惊,干笑着去抽纸:“看什么呢,别看了。”

连歧不动声色地挡住了他的手,眉眼微垂,轻声问:“所以,你一直没去看过?”

“……看过啊,这不是治标不治本吗。”迟佑庭心虚,侧着身抱住了他,埋在颈间贪婪地呼吸着,闻了满鼻子的皂角味儿,漂泊了一路的心才算安定下来,拱了拱脑袋,说得含糊,“现在都好了,我姐想给我养生才去开的。”

“因为我吗?”连歧摸了摸他的头发,“我让你难受了。”

“不是。”迟佑庭抬起头,认真地反驳,“你让我好了。”

连歧不说话,目光不知道落去了哪儿,神游似的。迟佑庭老早就发现连歧总是觉得他过得不好,而且都是自己的错,一谈及从前,最后多半是以“对不起”收尾,他不想这样,也不想连歧那么愧疚,每每找到机会就用好话哄连歧,本来进度条都快到底了,没曾想被他姐一脚踹回了解放前。

迟佑庭心里叫苦不迭,又心疼连歧的内耗,亲了亲他的脸,把想了很久的打算说了出来:“连歧,我们去看看金色槐安吧。”

连歧顿了一下,疑惑道:“不是早就拆了?”

“重新造了一个,外型内里都跟以前一模一样,只是换了更新的设备。”迟佑庭连声劝他,“好不好?嗯?去吧,反正你们主任巴不得给你放假。”

说到这儿,他又忍不住咬了咬后槽牙。他就见过连歧的领导两回,一个离了婚带着上小学的儿子的优秀女医生,哪儿哪儿都好,就是看连歧的眼神不对劲,跟猎人见了猎物似的,关键这人还特别懂分寸,从没明面上跟连歧说过什么,但私底下的一些偏爱都快把迟佑庭醋死了。连歧没看出来,他也不想跟连歧说反而让他去注意对方,自己把自个儿腌入了味儿,想着正好利用这种“特权”让连歧跟我出去度蜜月,气死你!

连歧哪儿知道他心里那么多弯弯绕绕,仔细考虑了一下,同意了。但换班会麻烦同事,免得后面再还让别人现在心里不舒坦,他便打算这几天就连着上算了。迟佑庭刚回来,屁股都没坐热,眼看连歧要换衣服出门,有种搬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有苦不能说之感,人形挂件似的跟了连歧一路,临上车,连歧催他回去休息,他撑着车窗,仔仔细细地看了人一圈,问道:“不生气了?”

“不生气。”连歧哭笑不得,他本来就不是生气,只是心里怪别扭,不明白迟佑庭为什么不告诉他这事儿,毕竟一个凡事都敞亮的人坦然惯了,唯独在某件事上遮遮掩掩,必然是有着特殊的原因。他想了好几个版本,兀地见到迟佑庭这会儿松了口气的样子,便恍然大悟,迟佑庭是怕他自责。

说起来也奇怪,连歧不是会在一件事上追着不放的人,他一直认为自怨自艾是最没意义也最低效率的事,与其绞尽脑汁地想一件已经过去的事,不如做点别的、对现在有用的,但一系列原则规矩偏偏在迟佑庭身上失了效。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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