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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琚想到了很多理由,可却再也没有了意义。

最后,两条人命消失在网络舆论的浪花里,从批判鄙夷到同情悲痛最后又归于沉寂,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已经尽力了,”周良晏揉了下衣琚头发,“洨琚,你尽力了。”

当年的那场比赛,周良晏也有关注,但却是从王单身死后的热搜窥得一二。

衣琚作为那场比赛评委,顶住上都当时投资商背后势力施压,披露比赛的“奖金金额印刷错误”的真相。

周良晏记得当时网上很多赞扬衣琚为王单担负医疗费用,最后勇敢站出来为正义声张,但也有更多说衣琚马后炮,吃人血馒头为自己博名声假慈悲。

无论如何的定棺而论,最后依旧是一百个人有一百种真相的鸡飞蛋打。

“尽力了,可却什么也没做到,”衣琚苦笑一声,“李晚曾说他很佩服我揭露比赛不公黑暗的一面,可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悲剧已经铸成,我所做的一切毫无意义。”

“晏哥,我和你说这个事情是想说,这是我一定要管李早的事情的原因,而这次我一定会管得彻底。”

衣琚望着周良晏,心中暗暗在想,在一切悲剧还没有发生之前,他一定会遏止住那奔向悬崖的列车。

周良晏同样望着衣琚,对方在和他交代解释着原委,似乎是对于参与者的自己的一份知情权交代。

周良晏想说,无论衣琚如何选择,他都会站在他这一边。

但衣琚眼中那坚定执着荡开的底色让周良晏有些恍惚,让周良晏觉得自己什么也不必多说。

周良晏望着那双清澈而深沉的眼眸,不禁想起十年前对方的那副还未出名的画作《愚者》。

他尤记得那年自己面临白身脱离家族或者由老爷子安排直接继承周家的选择,那个夜晚,周良晏想了很多也想了很久。

当时科研产品屡屡碰壁,加上周家施压,已经穷途的自己却不仅担负着自己一个人的命运。

决定前路命运的那一晚,他从天黑坐到了天亮,最后在与画作中愚者的对视下,他脱离家族,但资金链断的窘境让他无法在继续自由创业,他选择了酬智这个第三个选项。

而如今周良晏望着衣琚的双眼,同样选择了与多年前别无二致的那双眼睛的主人的选择,周良晏握着衣琚的手,最后选择不多言,只坚定地应了声,“好。”

他们之间,其实一直衣琚才是那艘勇往直前的船,而他只愿能做好锚,让衣琚安心地继续向前。

*

昨晚从学校回来后,衣琚想追忆下自己青少年的回忆,也就一个人睡在了自己卧室的单人床上,而周良晏睡在了衣琚老师的屋子。

但可能陡然回了过去的环境中让衣琚有些兴奋,也可能衣琚很久没有一个人睡觉让衣琚有些不适应,衣琚昨晚并没有睡得很好。

今天衣琚见到的,说出来的事情有些太多,和周良晏给小猫洗好澡后,衣琚就疲惫地歪在自己的小床上不愿意动弹,也不想洗澡。

衣琚抱着小猫,一下下撸着对方背上手感极好白绒绒的毛,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脚背触碰着洗脚盆里已经开始凉了的水,看着周良晏坐在自己屋子里给小猫临时做了个纸箱窝,眼皮都快睁不开了。

“晏哥。”

衣琚困困地唤了台灯下认真作业的某人一声。

“嗯,”周良晏抬眼看向衣琚,继续往纸箱里铺软垫,“快好了,困了你就先睡。”

“我想晏哥和我一起睡,”衣琚闭着眼,嘴角偷偷勾了下,又拍了下床板补充道,“在这儿。”·

周良晏检查箱口有没有不平的地方,闻言手上动作一顿,挑了下眉有些耐人寻味,“床太小了衣老师。”

“就要小不行?”衣琚笑了下,“夜里多冷呢晏哥。”

“而且晏哥,”衣琚顿了下,话尾勾人,“不想睡睡我十六岁前一直睡的床吗?”

“别闹,”周良晏望着一派虎狼之词的衣琚,眼底涌动着衣琚已经熟悉的意味。

“哪里闹了,”衣琚眨了眨眼,佯装没看懂对方的神色,像是随口一说继续道,“我那个时候,孙伞他们都说长得好看,还说闻起来很香,但我没觉得我哪里有香味儿。”

衣琚假模假式嗅了下自己的领口,朝周良晏歪了下头,“晏哥你觉得呢?”

周良晏将手里的猫窝放在地上,走到衣琚旁边叫小猫放进了窝里,小猫懒懒地也不挑舔了两下毛就继续睡觉了。

而床上那个倒是不满意了,衣琚拉着周良晏的袖子懒散说道,“晏哥你把小八扔走了,谁陪我睡觉?”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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