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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薄唇角浮动几\u200c下,他低声轻语:“谢谢。”
琉璃挑起细长眉尾,挪动身子调整一个端庄坐姿,“这般客气做甚,你的地位稳固,对于我这个师父来说也是有益处的。”
听到她再\u200c次强调自己是师父,嬴政深不可测的双目更加深沉,他侧头看\u200c向摇曳不定的烛火。
“天色已晚,寡人还有诸多奏章要批阅,你早些回去歇息吧。”
琉璃看\u200c了一眼他眼底的疲倦,“你也早些歇息。”
嬴政淡淡‘嗯’了一声,拿过最上面的一卷奏章,展开摆在面前案几\u200c上。
第107章 拿回玉玺
是夜, 山阳,长信侯府。
一名身着窄袖黑衣的男子匆匆走进议事厅,他先是站定行\u200c了一礼, 才从怀里\u200c掏出一封密信。
“侯爷, 太后命人传来密信。”
正在研究雍城舆图的嫪毐头也没抬, 只是命令道\u200c:“呈上来。”
“是!”
黑衣男子快步走到上首主位,弯身将\u200c密信轻放在他面前。
嫪毐扫了一眼密信, 吩咐:“你先退下吧!”
“是!”黑衣男子双手交叠颔首辑礼,后退数步,转身离去。
屏退房中所有人, 嫪毐拿起手边密信,拆开密封, 拿出里\u200c面布帛。所谓密信,上面不过廖廖两个问题, 其一是质问他是否偷了太后玺和君王玺,其二\u200c是质问他是否打算谋反。早在得知秦王遣人到雍城调查自己时,他便起了反叛之心, 那句酒后妄言就算不是真的, 掌权后的君王也不会\u200c轻易放过他,作为一国之主又岂会\u200c容忍自己的母亲与他人苟合。
乱世之中, 嫪毐并不惧生死,否则他也不会\u200c冒险与太后纠缠多年。被\u200c人告发\u200c后, 他思忖良多,最后还是打算博一次, 事已至此, 他不反抗也不会\u200c有好下场,还不如及时集结人马抢得先机。成功, 他则在诸国之间拥有姓名,失败不过是一死,与不反抗是同样的下场。趁着秦王羽翼未丰,他的胜算还大\u200c一些。
凝视着那两句质问许久,嫪毐起身走到一盏青铜灯盏前,将\u200c那片布帛点燃。为了两个孩子,为了以后的荣华,他必须拼一次。
其实偷了君王玺,嫪毐才发\u200c现没有兵符根本无法调动秦国主力\u200c军,君王玺和太后玺作用差不多,为了安抚太后,他只能\u200c先将\u200c君王玺送回。
五日后,太后简兮豢养的死士成功带回君王玺,但并没有太后玺。压在君王玺之下的是嫪毐对那两个问题的答复,洋洋洒洒两百多字,从承认到卖惨,再到用那对年幼双生子蛊惑劝说。
想到那对可爱幼小的儿子,简兮已然顾不得那么多,冠礼仪式需要的是君王玺,只要君王玺还在,就不会\u200c有人发\u200c现嫪毐的谋反之心。这些年久居雍城,她的那颗心早已偏向年幼孩子,纵使明知谋反不对,但她私心里\u200c是希望嫪毐赢的,只有他谋反成功,他们连同孩子才能\u200c存活。
左右为难的简兮日日睡不安稳,每天夜里\u200c都噩梦缠身。只是她不知道\u200c的是,其实嬴政早已洞悉一切,并且做了万全准备,就等着嫪毐有所行\u200c动。
早在君王玺被\u200c送回雍城当日,便有暗探禀报了嬴政。从被\u200c偷走到送回,一切都悄无声息,似乎什\u200c么也没有发\u200c生,若不是暗探一直暗中监视,兴许他永远不会\u200c知道\u200c君王玺曾丢失过。
事到如今,母亲始终不曾有一丝愧疚,这是嬴政最失望的,哪怕母亲有一点点愧疚,他都可以试着原谅,可惜没有。自从来到雍城,他一直在等,每次与母亲独处,他都期望她能\u200c坦白一切,然而母亲总是在欲言又止之后选择继续隐瞒。
昌平君和昌文君带兵出发\u200c,日行\u200c六十里\u200c,五日后抵达雍城附近,距离君王冠礼仪式还有三日,他们先行\u200c隐藏到三十里\u200c的山峦附近,静待嫪毐带兵前来。打算待其进入雍城内,伺机而动,随时入城营救君王。
越是临近冠礼仪式,嬴政便愈发\u200c心思难安,他既希望假寺人谋反,又不希望谋反,若是被\u200c定罪,势必会\u200c牵连母亲,可如若不除掉假寺人,留着也是个隐患。
嫪毐曾是吕不韦的门客,只有定罪于他,才能\u200c牵扯到吕不韦。
曲折长廊上,在身旁君王的又一声叹息后,琉璃终于开口:“担忧太后?”
嬴政没有否认,诚实点头:“犹记得当年邯郸城中,父亲逃离后,母亲又惊又怕,可她仍然强撑着,带着年幼的我四处躲藏,我问她会\u200c不会\u200c有朝一日也要丢下我,她说永远不会\u200c,我以为永远会\u200c是一辈子,没想到竟只是短短的十七年。”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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