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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边境驻守的云霆怎会突然和沈誉一起?
她那天明明没有开口。
难道说,沈誉猜到了她那日所图为何,所以他那时才说了那句话。
沈誉...是怎么看她的?
云府为了攀高枝的手段,心不甘情不愿地进了王宫,却又要为了兄长强颜欢笑地讨好奉承。
...
浑浑噩噩地过了一夜,才过寅时,云朵就起来了。
莲香已将行礼都备好,将她送到月华庭,担忧道:“姨娘昨夜都没睡好,那山上不比家里,只怕得受不少苦。”
云朵勉强笑了笑,“不碍事的。”
以前在扬城时,为了进城卖东西,她起得比现在还早。
莲香看着她眼底的青色还是有些不放心,又叮嘱道:“王后娘娘喜欢乖巧听话,姨娘到时候机灵些,自然能让她开心。”
云朵点点头,转身进了月华庭。
王后却不在殿内,念萝过来说:“王后娘娘已出发了,走前还吩咐我告诉姨娘不必着急,在后头慢慢跟上来便是。”
云朵神情诧异,“姑娘不是说卯正时刻...”
这会儿才刚到卯时。
念萝笑着说:“的确说的卯正,可娘娘的想法岂是咱们能猜的,她夜里醒得早,才过寅时就出发了。”
云朵无奈,只好赶紧上了马车。
路上颠簸了半日才停下。
有人过来敲车门,说是到了。
云朵脸上一片苍白,强忍着不适下车。
周围全不见人烟,郁郁葱葱的都是崇山峻岭,有嬷嬷上前来搀着她,说前方马车行不了,只能自己走。
在马车里晃了大半天,能走走也好。云朵便没说什么,只是才走了不到半柱香的时辰,脚下步子就越来越吃力。
还以为自己体力尚佳,却没想到才过了一个月,就这样虚浮。
她不得不停下来歇息,可停的次数多了,嬷嬷便过来劝道:“山上天黑得早,若再多歇几回,只怕天黑前到了不了。”
云朵只好撑着起来,拖着步子爬山。
好在转过最后一个弯后终于能看见山门,云朵得以长抒口气,咬牙到了山顶。
道观不算太大,天色已晚,没见着什么香客,但从铜鼎的香灰能看出平日香火应该很好。
嬷嬷和观门口的道士说了会话,才过来将云朵接进去,领到一处吃饭。
尽管斋饭很是清淡,连油水也看不见。云朵饿了一天,倒也吃得津津有味。
吃完饭才回到自己的房间,她累得没有多余的力气,等到屋子里终于只剩自己一人,才瘫软地倒在床上。
房间很小,和在扬城时与娘亲住的地方差不多大,被子也单薄,全不似王宫里的锦缎,但云朵却从这简陋的屋子里品出一些亲切。
她原本过的,就是这样艰苦的生活,只是眼下却没有娘亲。
还多了一份牵挂...
脑海里又浮现出某个身影,将她的思绪搅散,连才平复不久的心跳也乱了节奏。
王后说他已在回去的路上了,若是他回了王宫,还会去菡萏居吗?
若是去了,会不会问起自己现在在何处?
上次他说趁王后斋沐时要带自己回云府呢,不知道还记不记得。
不过应该也不会去了罢...
想着想着,云朵便睡着了。
她太累,走了一下午,手脚连半分力气也使不出来,被子也懒得盖。
等终于被冻醒时,天已经黑了。
山里夜间冷,路上又出了许多汗,被凉风一拂,连背脊都瑟瑟发抖。
云朵摸着黑找到蜡烛点亮,总算想起来身处何处。
奇怪的是,竟没有人来叫她,她该去向王后请安才是。
道观里静得吓人,云朵脑中登时想起许多以前看过的故事,连步子也迈得小心翼翼。
幸好走了两步便看见领她过来的嬷嬷。
嬷嬷也看见她,急切地走过来,接过她手中的烛台道:“正说来请姨娘呢,二爷也在,里面热闹着呢。”
云朵怔在原地,不可思议道:“二、二爷也来了?”
嬷嬷点点头:“刚到不久,正和娘娘说话呢。”
心跳不由自主地快起来,云朵抬手摸着脸颊,她出来的急,也没想过照照镜子,白天出了那么多汗,指不定脸上多狼狈。
嬷嬷看着她笑了笑,“姨娘快走罢。”
云朵无奈,只好硬着头皮跟在嬷嬷身后走。
转过两间别院,就到了王后住的地方。
室内蜡烛挑得亮,隔着老远都能看到灯影绰绰,隐隐约约还能听到欢声笑语从里面传出来。
之前一起去月华庭时,沈誉三言两语便惹得王后一干人忍俊不禁,想必眼下也是说了什么才逗得满堂大笑。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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