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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伐军中的势力最大的,属凉州系人,包括以董卓、夏育、田晏等皆在高位。
虽然失去了最大的后台段颎,可一旦大汉朝有重要的军事行动,每每能被朝廷想起来的,还是这些凉州系的将官。
没办法,凉州人再不入关东士族的法眼,但人家就是能打,一旦边疆有了大战事,大部分的经学名士还是只能干瞪眼,要是能拿经卷咒死鲜卑人,他们倒是没什么问题,问题经文目前还没发展出这个功能。
……
卢植是尚书,也是当世大儒,且不论他的思想觉悟有多高,但在朝堂之上他终归还是一个朝臣,但凡是一个大汉的朝臣,那入仕之后心中就都具备一个最基本的政治素养,那就是弄清楚自己的派系。
特别是对于清流名士而言,这个东西绝对是泾渭分明,谁也模糊不得。
在学术上,他是古文经的大儒导师,在朝中,他是清流名士的中流砥柱,如今在战场上,他也下意识的将自己划拨到了一个重要的阵营——幽州系军人。
虽然大家的目地都是溃败鲜卑,但若是手下没有自己派系的心腹之人,这对于卢植来说也是一件颇为掣肘的事情。
而在这种时刻,有众多门生故吏的优势就体现出来了。
卢某人在幽州官场也是有朋友的,同时我还有门生在军中!凉州系人再多也淹不死我!
公孙瓒,刘备,刘俭,这都是我亲学生!
说实话,这几个小儿在卢植的教学生涯中并不算什么稀奇货色,放眼大汉各郡高门,缑氏山跟卢植学经的人,这些年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这几个不论是家世还是方方面面都跟那些没法比。
但偏巧,现在就需要他们几个出力了。
在这个前提下,公孙瓒,刘备,刘俭等几人就被调往卢植军中。
不管他们能力怎么样,终归是自己人,用着就顺手。
不想,三人到了卢植军中之后,刘俭居然第一个主动向卢植请辞,言自己身负重罪,不适合留在中郎将身边,恐给中郎将惹上麻烦。
卢植只是调他们来军中当备胎的,却没想到居然还会被拒绝。
这不开玩笑吗?
这个刘俭当年在他门下学经时,不过十二三岁,自己当时还真就没把这个孩子当回事。
现在长大了,这翅膀好像也硬了!
好,且听听他的理由。
于是,卢植询问刘俭所犯何罪不适合待在中军。
刘俭的回答是:杀人。
杀人?你杀了几个?
不多,就是和我兄弟们屠了人家一门。
这一下子,卢植算是彻底对这个小徒弟另眼相待了。
小崽子你是真厉害啊,老夫原先怎么看出你有这么大能耐。
不应该啊,当年在缑氏山的时候,这小徒弟平日里都是沉默寡言的,没看出这竖子这么牲口呀!
于是卢植仔细询问起来。
跟我说说,为什么屠人家一门?
刘俭随即开始叙述:
前番见完董卓后,涿县五虎便前往河东解县,打听郑家人的情况,果不其然,关羽同乡所言的,皆为事实。
郑家人确实是罔顾人命,以射猎活人为平日里的取乐之道。
这样的人,只要还活一天,对其他的无辜之人而言,就是莫大的灾难!
于是,重义的刘俭,伙同他四个小兄弟,寻了个机会,将作恶多端的郑家父子斩杀,郑家这次算是彻底无后了。
正常情况下,杀完人后,走人就是了,可偏就关羽嗓门大,杀完人之后,非要站在门口嚷嚷一嗓子,以抒胸意。
“告知乡邻们,杀人者,乃河东关长生是也!”
凭这一嗓子,关长生的大名一下子响彻了整个解县。
一千多年后施耐庵写武松血溅鸳鸯楼的时候,很可能就是参考了关长生的事迹。
张飞看到关羽如此豪情,也是异常的兴奋,他跃跃欲试的也想扯嗓子喊一句‘燕人张飞在此’!
但最终还是被刘备死死的拉住,没让他报上家门。
如此,这桩凶案在县署的在册登记就是,‘凶犯关长生及其从属四人。’
至于这从属四人是谁,至今还没查出来,关长生也遁逃而走,不知所踪了。
这件案子,多少涉及到曹节,且还是发生在河东重地,因此卢植倒也是略有耳闻。
不过他是真没有想到,这事居然是他徒弟干的。
卢植听完之后,当场勃然大怒,怒骂一声:“真是畜生!”
刘俭忙道:“恩师恕罪,学生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卢植却很温和:“德然啊,你误会了,为师没骂你,为师骂的是郑家人,他们真是畜生啊。”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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