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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时胤不由侧首看向寅月。

昨晚一番动静他和周巡自然都没合过眼,一夜看这两拨人进进出出,心中也多有疑惑、忐忑,但也只得在房中静坐。

方才被大难陀请出来,其实他还没来得及问寅月昨晚的情况,譬如昨夜的吸血雀杀是没杀,那宝物得没得手……心中疑云一片,却见寅月噙笑看着千寻子,那笑容凉薄又锐利,含着一丝冷峻杀意。

“不能杀。”寅月道。

李时胤微微讶异,真是奇了。

寅月此人犷悍戎装、面热心冷,寻常见着山崩地摧都不会眨一下眼,如今却为一个陌生人动了回护之心,真是稀奇了。

李时胤思索片刻,将话咽了回去。

千寻子闻言,露出个轻蔑的笑,只当妇道人家心慈面软,意味不明地问:“小娘子有何高见?”

寅月不紧不慢朝大难陀踱了两步,道:“你说,那邪祟每每只有寅时过后才出来行动?”

大难陀几乎说不了话,只艰难地朝她点点头,寅月笑道:“既然如此,那今夜寅时前商量个法子,做好准备,静等他入彀不就行了?若今夜发现大难陀说谎,再杀不迟。”

半天不说话的张九山发话了:“小娘子言之有理,现在你我一头雾水,那邪祟也行踪不定,现在匆忙将大难陀杀了,线索就断了,实在是操之过急。”

昨夜趁着帮千寻子找那邪祟的下落,张九山率门人自然也藉机到处搜寻法宝,只是使出专门的搜寻之法,却一无所获。

莫非那法宝其实并不在店中?

抑或是早就被劫走了?再说点儿诛心的话,莫不是已被这堂中谁人得手,隐去了踪迹?

张九山心下思索一番,无论如何也得查清下落,不然岂不白跑一趟,眼下那大难陀自然还不能死。

千寻子闻言一把将大难陀掼在地上,砸得地面飞起一阵浮尘,这才横眉冷对道:“既然小娘子为你求情,今日贫道暂且发个善心,饶你这胡獠一条贱命。”

嘴上是那么说,但千寻子也有自己的算盘。

其实他这番动作本就意在试探,这大难陀是个凡人不假,即便被掐得要断气也没有任何动作,一般邪祟如何有这等忍耐心性?

千寻子心里已有论断,不过,此人在房中为自己设祭,却又有说不出的诡异,多番权衡之下还是不能草草将他杀了。

他乜斜了大难陀一眼,手腕微动,一点灵光“哗”一下镶入了大难陀眉骨里。这是他门中独有的追踪秘法,天人难察,今晚他再有任何动作,他都一清二楚。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大难陀像狗一样蜷在地上边咳边喘,手指几乎抠进地板中,似乎头顶上传来最微小的叱骂都让他肝胆俱裂。

猛咳了好一阵,大难陀嘶哑道:“……那邪祟凶狠,客官勿要犯险。”

寅月安抚道:“博士宽心,几位道长道行高深,哪会将那等邪祟放在眼里?”

大难陀又坚持道:“客官客官、邪祟凶狠……”

众人却都不再理他。

既然已经确定留下大难陀,那今晚的大计必然要规划规划了。张九山一捋长须,提议道:“诸位,贫道有一言。”

众人都向他看过去,张九山又道:“今日无论有什么过节,我等且先助千寻子道长将那邪祟诛杀,还他枉死爱徒一个公道,稍后再论其他如何?”

李时胤看着笑了笑,他几人与他们能有什么过节,这术士倒是会给自己找台阶下。

张九山环视所有人,继续道:“既无人反对,那贫道就做一回主,就此照办。今晚要缉凶,我等还须从长计议,贫道有一师门绝学,可诛万邪,还须诸位助我掠阵……”

众人面面相觑后,都围了过去,讨论起了晚上的协同作战计划。李时胤站在外围,却见寅月正挤在人堆里,面含笑意,十分专注地听着众人的诛妖大计。

不知为什么,李时胤觉得今日的寅月,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

众道你一言我一语地商量完,最终落实了个完美无缺的诛妖阵法,先诱敌,再诛杀,各个环节都牢固万分,想必晚上定能擒诛那邪祟。

一番商量完,千寻子又点了两个身手敏捷的弟子晚上守夜,这才各自散开,补眠去了。

厅中只剩下寅月和李时胤、周巡三人。

店内烛火慷慨地放着光芒,店外则一片死寂,完全不似夜晚那般人声喧呼。

夜市就是如此,和人界的昼夜秩序全然颠倒。

李时胤低头饮茶,茶盏停在唇前,目光却从盏口上微抬,沿射向寅月,低声道:“你昨夜收获如何?”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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