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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
如果她不喜欢他了,他该怎么办呢?
所以,他不要一点儿,他想要她确凿无疑,要她绝无二心,要她坚定不移。
他期盼她迫不及待来找他,最好见面就扑过来抱紧他,第一句话就告诉他,她有多喜欢他,多想他,要和他永远在一起。他立刻就会抱住她,把缺失的这些日子都补起来。
可是没有。
这些话如果不是她自己心甘情愿说出来,而是由他去要求,那就是挟恩图报,结果也不是他想要的。所以他克制着,没去主动找她,而是在家里等。
她是来了,也不现身,来了还想走,他患得患失,越想越气越气越口不择言,所以对她说了气话。
第二天她也来了,可是不冷不热不咸不淡,甚至不对他笑了。
他想,她只要多和他说几句软话,哪怕一句,哄哄他,他这么久的等待心酸,这么多无处宣泄的想念,他就全部原谅了。
可是也没有。
那日过上巳节,她临时带着厨子来做烧尾宴,他心里多甜蜜,他想她应该是把他放在心上的,所以郡主给他使眼色提醒他。
可宴会不能推掉,因为当日是那二人议亲的关键日子,他们为此努力很久,他一整天都心不在焉,心里盼她能等他,可又怕她等久了受挫。
终于把婚事说定了,他急急忙忙赶回去,人已经走了。
然后就再也没回来。
他左等右等,不去找她的决心开始动摇,没过几天,他还是藉着吉服的幌子,每日去织造署想看看她,不管讲不讲话,看她一眼就可以。
她的女官总说她在忙在忙,永远在忙,他猜应该是在推脱,她就是不想见不喜欢了。他想问问清楚,却总是见不上面,他能感觉她在躲他。
两人阴差阳错,今日才算正式把话说开。
寅月道:“哪两件事?”
“你对帝胤,到底是什么心思,你们之间……”剩下的话他都讲不下去。
“什么也没有,”寅月如实作答,“就是同僚之谊。”
李时胤的目光审视,“我和他比谁好看?”
“你和他不是长得一样吗?”
“那你说谁好看。”
“你。”
“我和他长得一样,你说我好看?焉知你不是在见人说人话,故意撒谎。”
寅月欲言又止,欲言再止,这还能怎么回答呢?
说什么他也不满意啊。
“你们是长得一模一样,不相上下,可我还是只会选你,这不就正好说明我喜欢的是你,无关长相。”
看见他的目光逐渐温柔,寅月知道他受用了,于是继续道:“我喜欢你,无关其他人,也跟其他事情无关,我只是喜欢你这个人。喜欢我们一起收集善果,喜欢和你待在一块儿,哪怕什么也不做。”
他又露出那种脆弱伤心又眷恋的神情,仿佛一滴饱含深情的泪,寅月心中酸涩,凑上去轻轻吻了吻他,“为什么又不高兴了?”
“没有,”李时胤搂紧她的腰,与她面贴面,将她一缕乱发顺去耳后,“是很高兴你能这么说,很高兴你喜欢我。”
“我爱你。”
这一刻所有的患得患失、猜忌妒恨全都消失了,自我意识也跟着消失了,他的爱欲空前高涨。是她的爱,把他从一个口是心非热衷雄性嫉妒的尖刻男人,变成一个充满爱的圣父,好像有源源不断的爱意要流淌出来,让他可以和颜悦色应付这世间烦人的一切事。
李时胤凑过去,用唇不断摩挲她的嘴唇,又抬眼近距离观察这个给予他一切的人。他不想自己看她的眼神太过露骨,可是伴随爱欲的,就总是另外一种无法克制的野兽般的欲望。
他吻住她,抱得很紧,前所未有的满足感令他想和她更紧密地占有彼此。其实从蟠桃会送她回来的时候,他就明确知道,如果他们不能成为爱侣,他是不能见她的。
因为一见到她,所有欲望都在身体里成倍暴涨,无法克制,想抱她吻她,无比渴望她。任何别人能和她做的事,他都想和她做。但他不允许她和别人做他们要做的事。
“不是还有一件事?”她断断续续贴在他耳畔问。
“我想把衔蝉灯全部点亮。”
也即是说,他们还要继续在人间道收集善果,回答他的是一个让他筋骨都酥软的“好”字。
他们互相禁锢,不断用彼此的身体抚慰自己的灵魂,在这场迟来的、高涨的和解中,抵达新的巅峰。
而未来,天宇坦荡,他们还有很多很多相爱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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