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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萧胜雪一行几个人到了贩售私盐的地方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潞城乡下这里有个不大不小的集市,或许是最近对私盐的巡查力度不大,因此私盐贩子反而没有藏着掖着,萧胜雪随便一打听,便探听到了。
“现在还有盐么?”其中一个道士低声问道。
一声呼唤在摆摊的私盐贩子头顶响起,那贩子一听口音不是本地的,还有些戒备,但一抬头,看见是几个粗布衣裳、道士打扮的人,其中一个带了斗笠。
看样子不是什么官府的人,盐贩子的心稍微放下了些:“40文钱1袋。”
“给我们来一袋。”刚才发话的道士开口说道。
“且慢。40文?官家商号里的官盐也才50文一斤,您这一袋好像并不足一斤的称?这也没比官盐便宜多少啊……”那头戴斗笠的道士开口,声音仿佛泠泠泉水。
盐贩子不喜欢这种声音,只觉得这小白脸声音的穷道士太抠搜计较:“去去去,也不看看我卖的盐是什么样的。几个穷道士,还有个讲话和小白脸似的,唧唧歪歪那么多。不买就滚蛋。”
“你!不得放肆!”问话的道士气急。
那被骂作小白脸的、头戴斗笠的道士也不恼,而是问道:“大哥,我们不是有意找茬,是确实不懂行情。您的盐质量好么?”
“那可不,你们这些住庙里的道士不懂,我今天也不和你计较这些。你看看就知道了。”那盐贩子打开一袋,里面是通体雪白的细细颗粒,竟然少有黄色的杂质。
“这海盐确实细而精……这吃不死人?”斗笠人问道。
“吃不死,哪怕官盐能吃死人,这个都吃不死。”盐贩子口中还有些自豪。
“这倒是奇了,官盐价格高,胜在食用安全。要是自行熬煮海边的私盐,先不说官府会追究,光是去不尽海水的毒这一点,就容易害人性命。大哥,您没诓我们?”
“诓你做什么?我吃给你看!”那盐贩子捻起一小撮盐便往嘴里送去,果真安然无恙。
那戴斗笠的道士二话不说,掏钱买了两袋,又问道:“这私盐比官盐的品相还好,价格却比官盐低。是有什么说法么?”
这话题好像触犯了什么禁忌,盐贩子摇摇头:“神仙赐的方子,别问了。”
“原来如此。”那戴斗笠的道士又说:“大哥,我们居于庙里,日常吃斋读经、求仙问道不常出门,能否把您的盐多买几袋?这会耽误您的生意么?”
那盐贩子摆摆手:“不耽误,卖给谁都一样。买空了还可以去进货。”
“谢谢大哥。”那戴斗笠道士不再询问,一出手买了光了所有盐。付完钱后,一行人打包把盐装好就离开了。仔细一看,这些道士不是萧胜雪乔装的又是谁?
回去的路上,萧胜雪等人竟然在郊外迷了路。按理说私盐贩子的摊点离潞城不远,这个地界迷路,属实不应该。
眼看天色将黑,一行人都有些焦急。这时,前方有歌声传来,蜿蜒曲折的城郊小路中逐渐走出来一个扛着锄头的老者。那老者精神矍铄,一身短褐,却仙风道骨。仔细一听,老者的歌声居然是用上古音唱的古曲调。
萧胜雪下马:“老先生,您知道回潞城怎么走么?”
那老者被叫住,却没有上下打量任何人,而似乎双眼如箭一般,目光直接钉在萧胜雪身上:“年轻人,你问老头子我?”
萧胜雪很有礼貌地行礼:“是的。”
那老者没说话,而是盯着萧胜雪许久,眼神从狐疑到探究。几番欲言又止,最终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指了一个方向。
萧胜雪一行人道谢离去。
路过那老者时,萧胜雪听到老者一声叹息:“这位公子,说不定以后我们会见面的。”
萧胜雪心下狐疑,立刻掉转马头去问那老者什么意思。可就在转弯这几个呼吸间,林中哪还有什么老者?只有四处风动。
萧胜雪压下奇怪的心思,赶路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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拢雪园。
几个道士抄小路快马加鞭回了园内。萧胜雪把斗笠放在迎面而来的侍从手上,吩咐他带人去收拾买来的盐。又分出一些暗卫,让杨沉舟主持负责一些情报工作。
这几天萧胜雪天天在书房伏案疾书或者思考,半夜方歇。偶尔召集杨沉舟去议事,两个人一商量就是大半天,最后决定如此这般。
商议完后,萧胜雪写了封信给周晟报了平安,又大致写下在潞城的见闻和计划,想了想,还是隐去了那奇怪老者的事没说。又附了一份改制政策给周晟。在结尾处又写了两句情诗。然后装好,拿火漆封上。唤来侍从,快马传回燕城。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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