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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有一天中午,克莱蒙斯把他喊了过去,告诉他扩大退伍军人医疗保障提案的事情有变。军事基地遭受自杀式袭击事件造成的不良影响给了自由进步党话语权,舆论对政府军事行动的质疑持续发酵,总统有意快速通过这个提案来转移舆论注意力,显示政府对联邦军人权益的支持与保障。党内许多鹰派也开始动摇,认为后方稳定对未来持续扩大打击极端武装组织的战争非常重要,他们不能一面削减内政开支,一面又让联邦军人在异乡冒险。为了明年的大选,民主联盟党决心向舆论妥协。
这个提案拖不了多久,所以塞涅尔必须尽快找到方法在这件事上把帕特拖下水。
塞涅尔本来想的是议会休会结束后,提案必然将继续进入讨论,他会在煽动抗议团体的同时曝光帕特的言论,引导舆论攻击。但军事基地遇袭的时机和之后自由进步党的舆论操作更像是天降大礼,让他在提案问题上更好办了。
当天晚上,他没有出去应酬,也没有回家吃饭,而是让司机开车到了一处老旧公寓的楼下。他一直坐在车里等着,直到看到一个漂亮的Omega进了公寓门。过了几分钟后,塞涅尔下车,披着典雅昂贵的灰色大衣,走向了那处公寓。
三楼的一处门前,铃响了几声后门开了。一个穿着黑色毛衣的Omega出现在塞涅尔的面前,眼神中的惊诧转瞬即逝。
金灿然,凌深那天晚上去见的Omega同学,《新声》的政治专栏作家。
塞涅尔让在安全部门工作的表叔去查过金灿然,看到一名已婚Alpha政府工作人员曾经因为和他的桃色事迹被开除,理由是信息泄露,他立刻明白了这个Omega那天为什么会邀请自己的丈夫吃饭。谈基金会的事情是托词,想诱惑凌深才是目的。
不过他并不气恼,这样的事情在墨菲斯太常见了。一方面他相信丈夫的人品,哪怕他们的婚姻不幸福,凌深也不是那种会去外面和别人搞出点什么事情的人;另一方面,他自己也是一个在墨菲斯名利场中摸爬滚打过的Omega,如果不是有家世背景带来的底气,他大概也会为了权力和地位去做相同的事情。他能把凌深抢到手、绑在自己身边,能从那群虎视眈眈的Alpha中全身而退,一部分原因还是艾希曼这个姓氏在为他保驾护航。
“不请我进去吗?”他站在金灿然家的门口,神情语气是倨傲的。
金灿然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但侧身示意他进屋。
“我没有多余的拖鞋给你换。”金灿然扔下这么一句话就径自走向客厅。
塞涅尔关上门,直接穿着锃亮的皮鞋走了进去。坚硬的鞋跟磕在陈旧的木板上,发出令人心头震动的冰冷撞击声。
金灿然自己靠着开放式厨房边的吧台喝水,等着他开口。
他看到这个Omega脸部肌肉微微一动,似乎是咬了下牙,目光虽然直视着自己,但下巴是略微低下的,眼球是向上的。防备且有些紧张。
“我之所以会到这里来,是因为我知道你的目的并没有达成。所以你还有机会和我说话。”他那不紧不慢的语气中流露出一点上位者常见的傲慢。
金灿然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位艾希曼议员,从头发到那一身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的羊绒西装都打理得一丝不苟,那张传闻中令许多Alpha都为之倾倒的脸像一幅绝美的肖像画一样镶嵌在灿烂的金发织就的画框里,身高腿长,气质卓绝,令他不由自惭形秽。
但他只是冷笑了一声,讥讽道:“‘联邦之花’因为丈夫和别人吃了一顿饭而亲自上门,不觉得自降身份吗?”
“如果你预先把自己放在一个比我低的位置,你当然会觉得我是在自降身份。”塞涅尔平静地回答他。
这一句话就让金灿然哽住了。他知道从进门的那一刻起,对方已经从气势和心理上完全压制住了自己。他本以为这会是一场势均力敌的交锋,但他显然低估了这位艾希曼议员。
“我今天来找你,与我的丈夫和你见面这件事并没有太大的关系。我没兴趣在一个两性关系中的失败者面前耀武扬威。”塞涅尔注视着金灿然的眼睛,慢悠悠地说着。
被那双看似湛蓝温柔如海、实则尖锐锋利的蓝眼睛盯着,金灿然不自觉绷直了脊背。他轻轻呼出一口气,稳住自己的气息,问道:“那你是来干什么的?大晚上的敲别人的家门,总不是想进来跟我喝茶吧?很抱歉,家中简陋,只有凉水。”
“你是一名政治专栏作家,我是一名联邦议员,或许你觉得我们的立场是天然对立的。但你是Omega,我也是Omega,这点上来说,我们之间没什么差别,所以只有凉水也无所谓。”塞涅尔轻轻笑了起来,对话的节奏已经完全落入他的掌控之中,“我知道你的困境,今天就是来给你提供一个选择。”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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