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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不是还无法确定人质被关押的具体位置?”乔纳森问了一句。

柳锡回道:“是的,还需要更详细的信息。但模拟训练可以先开始了,毕竟我们的时间有限,需要做好随时营救的准备。”

乔纳森点点头,说道:“了解,我会和基地那边沟通,先行搭建与实际目标一致的模拟场地来进行训练。一旦有了更加精确的方案,请及时告知。另外,我们还需要针对可能突发状况的应急预案。我想凌中校应该对这些非常熟悉。”

会议结束后,柳锡又要去听萨南半岛目前的交战状况简报。好在凌深的工作专注度和效率都非常高,又在营救人质方面有着丰富的经验,他可以放心地把任务交给对方。

受到人质危机的影响,联邦军队的春季攻势放缓,三方在争议地带的战况胶着。但目前斯拉诺已经拿到了三分之二被穆萨占领的土地,越打士气越盛,颇有一鼓作气拿下剩余土地的气势。他也听说了斯拉诺方在极力游说联邦政府,想借此势头直接攻占萨南半岛上的争议地带。不过联邦政府因为人质在斯拉诺军事控制区被劫持的事件,这几天和盟友的政府吵得厉害。虽然两边军方的立场相对一致,但没有行政上的统一命令,也只能干瞪眼。

处理完手上的所有事务,已经到了快深夜,他走出自己的办公室,想着去看一眼营救计划的具体进度。在过道上,他碰到了端着冰咖啡的凌深。

“这么晚了还喝咖啡?”看着男人手里的深棕色液体,他忍不住问了一句。

凌深点点头,露出了一个不太像笑容的苦笑:“需要保持清醒。”

柳锡仔细打量了一眼面前的Alpha,发觉凌深的黑眼圈深重,眼睛里也布满红血丝,一看就是没有充分休息好。其实他知道,凌深自从回来工作后,就没有再回过家,每天就在总参部的休息室里过夜。他也能理解凌深为什么会这样。从那天凌深发表的声明来看,他能感觉到这个Alpha和妻子是非常相爱的。曾经和爱人幸福生活的家现在是空荡荡的,妻子还不知道正在遭遇些什么,作为丈夫,感到煎熬难耐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累的话就先去休息一会儿,有些细节工作让下面的人做好,你再把关。”他虽然平日里话很少,此时也尽力宽慰对方,“发生的事情我们改变不了,但只有保重好自己,你才能为你的妻子做更多。”

凌深没什么表情,语气也是一贯地冷静:“明白。多谢关心,但我不累。”

柳锡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沉默片刻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营救行动的具体计划在凌晨两点出头已经完成了,剩下就是等待情报人员的更精准定位,再设计特种作战人员的具体分工和行动方式。

凌深躺在休息室的沙发床上,睁眼望着天花板。他刚刚才吃了安眠药,还没有明显的效果,只能硬生生地熬过这一天中最难忍的时刻。现在只要不忙工作,没有那些信息、数字、图像一股脑地全部挤进他的脑子里,他就会陷入一种无边无际的恐惧中。

他似乎一直被命运强迫着与自己爱的人分离。

十岁的时候,Omega父亲陈启臻死在异乡,至今连尸体都没有找回来。三十一岁的时候,Alpha父亲凌呈自杀,按照本人遗愿,骨灰撒入了南边的大海里。三十七岁的时候,妻子塞涅尔·艾希曼在远赴萨南半岛的途中被绑架,他不知道他们之间会是一个怎样的结局。

从前那种悲哀又无能为力的情绪再度向他袭来,他感到自己无法把控生命中发生的一切。他身处洪流之中,就快要被淹没。可就算命运真的想要无情地杀死他的所爱,想要夺走他的所有幸福,他也不想再屈服。至少有些事情,他还有得选。

来来回回地抚摸着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他回想着和塞涅尔认识以来的点点滴滴。即便过去那么多年了,许多事他其实都还记得。

第一次和塞涅尔见面的时候,他的心都快跳出来了。在小地方长大、又去了军校念书的他从来没有见过那么美的人,美得他觉得似乎多看一眼都是对这种美貌的亵渎。

后来去了前线,见识到最血腥的杀戮,美对他来说,已经变成了最空洞无用的东西。他更在乎心灵的感受,而非皮囊的美丑。即便偶尔会想起那张动人心魄的脸和那双宝石般的蓝眼睛,他对塞涅尔的样貌记忆变得模糊起来。甚至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这种美成为了令他畏惧的来源,他竭尽全力想要从自己的意识中消除。

塞涅尔在大学毕业后,第一次尝试竞选墨菲斯地区的众议员。艾希曼家花了许多钱为Omega儿子造势,漂亮的海报贴得到处都是,甚至传到了前线军队。那时他们已经订婚,他也调到了第三作战分遣队。他从未向自己的同僚提起过他的未婚妻,在看到有些队员拿着未婚妻的竞选海报评头论足、大肆遐想的时候,也只是提醒他们注意纪律,然后沉默地走开。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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