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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冷静下来,双目含泪地望着自己的爱人,用疲惫的声音说道:“……医生,我想请问一下,人工流产和引产分别要怎么做?”

医生告诉他们,引产和人工流产的区别主要是,引产需要自己把死胎生下来,这个过程可能会比较痛苦,而人工流产可以通过全身麻醉,由医生把孩子从生殖腔内取出。

“怎么取出?”塞涅尔嗓音微微发哑。

医生不含任何感情地直白叙述说,就是用堕胎钳抓住孩子的身体和器官,依序从他的体内清除。这意味着出来的孩子将会是碎掉的尸块。

但紧接着,医生也告诉他,除了放置帮助打开生殖腔的药物会有点疼痛,由于流产手术过程是完全麻醉的状态,不会有什么感觉。但如果是通过打引产针来促使生殖腔收缩,让Omega自行分娩出孩子,整个过程需要承受的痛苦更多。

凌深听到这两个选项后,沉默着望向自己的妻子,片刻后,握着塞涅尔的手,低声说道:“人工流产……是不是会少疼一点?”

塞涅尔立刻领会了丈夫的意思——他们的孩子已经死了,凌深不想他吃苦,所以希望他选择人工流产。但他们的孩子已经那么大了,他怎么能忍受孩子在他肚子里变成不完整的碎块,然后被那样取出来。

“我不要!不行!”塞涅尔抓着凌深,态度异常坚决,“我选引产。”

“塞涅尔……”凌深明白,在这件事上自己没有资格替妻子做决定,可他心疼妻子。

虽然人工流产的做法会令他们感到对不起自己的孩子,可孩子已经死了,他现在唯一想的就是让塞涅尔能少受点苦。引产会疼很久,这个过程中,所有的疼痛都会在塞涅尔自己的身上,他万分不舍,却没有什么办法帮妻子分担。

“深,这是我们的孩子啊……ta已经六个月了,ta,ta已经有人形了的……”塞涅尔的眼神变得哀切,哽咽着说道,“我不想孩子是那样离开我的,ta已经受了那么多苦,我不想我们的孩子变成那样……”

看到妻子神色凄然,目露恳求,凌深除了极度的自责和痛苦,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他紧握着塞涅尔的手良久,肩背微微发颤,缓缓低下了头。

“听你的。”他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了这几个字。

塞涅尔转向医生,蓝色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神采,只剩下哀恸。他深吸了一口气,轻轻说道:“医生,我选择引产。”

医生看了一眼他们,用没有任何起伏变化的语气说道:“好的,艾希曼议员,我们会通知为您安排好的医院。接下来的这段时间,还请您好好休息,养足精神。”

塞涅尔疲惫地点点头。

等医生离开后,凌深缓缓站了起来,长久跪着的姿势令他的膝盖一阵酸麻。他依旧用自己不稳的左手握着塞涅尔的左手,然后俯身下去抱住了浑身发凉的妻子。

“对不起……”他的声音喑哑,夹杂着难以形容的痛苦。

“别怪自己,我知道已经没办法了,也知道你是因为爱我。只是,我只是很难过……”塞涅尔抬手抚摸着他脸颊,神色酸楚但又带着他最熟悉的温柔。

两人额头相抵,都沉默地流着泪。无声的眼泪混到一起,明明是水却仿佛在灼烧着皮肤,所过之处都是钻心的疼痛。

塞涅尔轻声说:“凌深哥哥,你再抱抱我好吗?我很害怕……”

“不怕,我在。塞涅尔,我爱你……我爱你。”凌深抱住他,声音像被堵在了喉咙口似的闷钝,却给了他振作起来的力量。

“嗯,我也爱你。”塞涅尔抬手环住丈夫的脖子,哑着嗓子喃喃,“我们以后不分开了……”

“不会分开的,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身边。”凌深缓缓抬起身,抚摸妻子的脸颊。

他们无言地对视着,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最哀切的苦痛和最深沉的爱恋。两双嘴唇交叠在一起,他们安静地、轻柔地吻着对方,尝到唇间融为一体的苦涩的味道。他们一直在失去,一直在与爱的人别离,但此刻相拥而吻的两人都无比坚定地确信着,无论被命运如何对待,他们永远不会失去彼此。

营救行动成功的消息在两位议员到达基地的第一时间就传回了墨菲斯,也传到了法赫塔。搭载着‘自由阵线’俘虏的飞机怎么来的,又怎么原封不动地飞回了军事监狱坐落的岛上。同样,萨南半岛上心怀鬼胎的另外三方也得知了这个消息。

法赫塔首都郊区的度假庄园里,阿齐兹和克莱蒙斯面对面坐着,法赫塔的官员在深更半夜里困倦得想要打瞌睡,但这样凝肃的氛围逼得他眼睛都不敢多眨。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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