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页(1 / 1)

加入书签

('

“怎么会……”塞涅尔死死抓着丈夫的衣袖,不敢置信般浑身颤抖着,声音变得哽咽。

尽管在十六岁生日后,他和父亲的关系急转直下,但从前父亲对他的疼爱始终留在他的记忆里。他怨恨又厌恶,可无法做到完全摒弃父子之间已经建立起来的感情纽带,感到矛盾的他选择了疏离和逃避。然而这一刻真的听到父亲去世的消息,更多涌上他心头的却是记忆里一直存在的真情。

他抵着Alpha的胸膛轻声啜泣,被自己的丈夫紧紧抱在怀里。人生中经历的关于父亲的最刻骨铭心的两个瞬间,在他身边陪伴他的人都是凌深。十五年过去了,他从憧憬着爱情到被爱情环绕着,命运最奇妙的安排跨越过时间,在他最艰难的时刻抚慰着他。

凌深沉默地抱着自己的妻子,不停地抚摸那微微发颤的后背和散落在他颈间的金发。他不知道能为接二连三成受打击的爱人做些什么,除了陪伴和用尽一切去爱怀里的人,心底剩下的只有延绵不绝的心疼、自责和无力。

灯光照亮了房间,他们却身处浓浓的夜色之中。两人紧密相拥着,泪水淌满身体的每一处,与血脉相亲之人的生死别离似乎不断在噬咬他们的生命,痛苦汲取他们失去的血,在他们的心脏里愈发强盛。唯有这样毫无间隙地彼此依偎,让呼吸混合在一起,让身体的温度交融为一,他们才能感觉到自己和这个世界相连的最后纽带。

不知过了多久,塞涅尔才渐渐平复下起伏的心绪。他一遍遍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让痛苦占据自己的灵魂,他还要面对当下和未来,还有重要的事要做。

感觉到妻子的心情缓和了一些后,凌深才把塞涅尔的脸从自己的肩头托起,用手指抹去上面的泪痕,然后低头亲吻那苦涩的嘴唇。他吻得很深很用力,舌头勾着塞涅尔的舌头,以自己全部的柔情与热烈去填满爱人饱受创伤的心灵。

“凌深哥哥……”塞涅尔伏在丈夫的怀里,抬手轻抚着Alpha的脸,眼里盛着波动的蔚蓝海水,“我还有你……”

“嗯,你有我。我在,塞涅尔,我会一直在。”凌深轻吻他的额头,柔声说。

他们在床上相拥着,良久后,才感到身体里被抽离的力量一点点回到了每一处都在疼痛的骨骼里。裂痕无休止地生长,又被爱填补重塑。

“明天上午,调查处的人也该来了。”塞涅尔躺在凌深的怀里,低声说道。

凌深垂眸看向妻子消瘦的侧脸,沉声问:“绑架的事,你有什么想法吗?”

“有两个猜测,明天看调查处的人怎么说,大概就能知道。”塞涅尔沉沉叹息着,缓慢地合上眼,“我们睡觉吧,我好累……”

“好,我们睡觉。”凌深抬手关了灯,替塞涅尔盖好被子,抱着人入眠。

他默默地放出一点信息素,安抚心力交瘁的妻子,但自己却因此迟迟无法入眠。他体内的信息素这几天一直都不太稳定,他需要竭尽全力控制信息素的量,否则容易突然暴走。这种对抗生理本能的疼痛沿着神经蔓延,不过见塞涅尔很快就在自己怀里睡着了,他觉得也没那么难以忍受。

第二日一早,管家送来了塞涅尔的西装。前一天刚做完引产手术的塞涅尔在洗漱过后,换上了精致熨帖的西服,坐在病房客厅的沙发上。他憔悴了很多,但当回归了艾希曼议员的身份后,那股作为政客的锋利气质又自然而然地回到了他的身上。

卡门在收到塞涅尔的短信后,没多久就出现在了病房里。他一进门就看到“联邦之花”一身浅灰色的西装坐在沙发上,从头到脚一丝不苟,面容略有些疲惫,神情却十分平静。而塞涅尔的那位丈夫、传闻中亲自制定了人质营救计划的凌深中校就坐在妻子的身边,目光锐利地盯着他,有如一头随时能暴起杀人的雄狮,令他无端背后一寒。

“艾希曼议员,对于你经受的一切,我感到非常惋惜。这个时候,你不好好休养身体,反而操心这些事吗?”卡门在塞涅尔对面坐下后,说得不太客气。

塞涅尔依旧没什么表情地坐着:“既然我已经回到了墨菲斯,开始工作不是很正常的事?还是说,我现在还能坐在这里说话,令你失望了?”

“你什么意思?”卡门直起了身。

他一早起来就收到了塞涅尔的信息,说调查处的人十点到,记者正在医院楼下,如果九点之前见不到他的人,他做局让塞涅尔出访的事情就会立刻曝光。情急之下他一边赶往医院,一边给克莱蒙斯打电话。但或许克莱蒙斯正在开会还是在忙别的事,没有接他的电话,他只能硬着头皮自己先上医院,想着能不能稳住塞涅尔。 ', ' ')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