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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将药全部咽下,发觉苦涩中竟然夹杂了一丝甜味,萦绕着舌尖久久没有散去。
宋琲略微有些惊讶,疑道:“小柳太医,今日的药有些甜。”
“嗯,微臣在里面加了一些蜂蜜,殿下说药太苦了,蜂蜜能让嘴里没那么苦,甜食能够让人身心愉悦,但殿下不能食用过多的甜食,一些蜂蜜还是可以的,殿下有没有觉得心情好一些了?”柳仪温望着宋琲认认真真地问道。
他希望宋琲的心情可以好一些,不仅于病情有益,还是能让自己松快一下。
宋琲一怔,回味着口中浅淡的甜味,甜味始终盖不了药的清苦,偏偏让人觉得甜甜的。
“好啊,我的心情从未有如此这般好,小柳太医日后要多多放一些蜜糖。”
“这个只能适量,不能多的,不过殿下觉得不那么苦便好。”
小古板也是那个小古板,不会在大减药性的情况下添加什么东西,一切都按照规矩来。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不知不觉到了夏季,宋琲也在校练场学习骑马射箭,但时间不长,半个时辰下来就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许是天气燥热,连马儿的心情都不好,比起往日要狂躁些,宋琲费了些心神,紧紧地拉着缰绳,手上都磨破了一些。
宋琲下了马,有点气喘,从林之盛手中接过帕子擦了擦汗。
林之盛一脸的担忧,看着他手上的一道红痕更是心疼,不禁碎碎念念了起来,“如今到了盛暑,殿下还是要好好保养身子,连柳太医都说了殿下不可过分劳累……”
“你如今倒是很听他的话。”宋琲将帕子扔进了林之盛怀里,睨了他一眼。
“还是柳太医心系殿下,事事都要叮嘱着的。”林之盛仔仔细细地擦拭着小主子手心中的脏污。
宋琲微微翘了翘嘴角,心情很好。
林之盛松了一口气,他算是找到了诀窍,明明提到柳太医的时候,小主子的心情都不错,这柳太医真真是一剂良药。
“六弟。”宋瑾迎面走了过来。
宋琲露出了一个笑容,端方有礼地打招呼,“三哥。”
三皇子宋瑾是慧贵妃之子,年长他四岁,皇子到了十八岁就会被赐予封号,另府别居,宋瑾在成年之时被封为“景王”。
近日天气热,慧贵妃胃口不好,病倒了,宋瑾从府中赶过来侍疾。
“听闻六弟最近苦练骑射,虽说大渊朝的皇子不能不会这些,但也要顾及自己的身体,万不可累着。”宋瑾关切道。
“多谢三哥关怀,我会注意的,前些日子我去探望了一下慧娘娘,尚且不能下床,如今慧娘娘的身体好些了吗?”宋琲与宋瑾并排走,边走边问道。
“好多了,只是受了暑热。”
宋琲点了点头,“那便好,我听闻太子的舅舅又立了功?”
宋瑾久在朝廷奔走,比他知晓地更多更详细。
于是事无巨细地说道:“是,万和如于治水一事有功,翼州之域得以重建家园,被父皇召回京中,又堪破了一桩贪污腐败之事,自然是得到了器重。”
翼州之域频遭水患,久久得不到解决,播下去的赈灾银犹如石沉大海,直到万和如去了才得以好转,万和如发现有人在发灾难财,对赈灾银两用手,尽数贪墨,又将购置的食物与御寒之物高价卖给百姓。
万和如回京之后不声不响之间将这些牵扯其中之人查了个底朝天,肃清了朝中蠹虫。
“那些贪官中似乎有在朝中对太子不满之人?”
“是,几月前太子意外坠马,害你受惊病重,朝中有几位不满太子不顾手足亲情的朝臣,如今已有半数被抄家斩首。”宋瑾如是说道,他觉得此事疑点重重,“六弟是不是也有所怀疑?”
宋琲梳理事情的大概,点了点头,“一则,万和如借贪污腐败之事排除异己,二则,此事就是他们一手促成。”
世上不会有如此巧合之事,这背后一定有人在暗箱操控。
“本王已经让人留心着万和如的一举一动,若真有其事不可能不露出马脚。”
皇后的母家是大渊朝开国功勋,在渊朝扎根已久,有着不可撼动的地位,历代皇帝更迭间虽有颓败之势,但仍旧屹立不倒,再添一个万和如就更加壮大太子的势力了。
与宋瑾议论完此事,宋琲也派出人去打探消息。
回到安乐宫的时候正巧看见柳仪温拎着自己的小药箱过来。
宋琲心中的阴郁一扫而空,迈着轻快地步伐走过去,满脸笑意,“小柳太医今日似乎晚了一些呐。”
“殿下安好,晚间有位宫女呕吐不止,微臣去瞧了瞧,这才耽误了一些时间,还望殿下恕罪。”柳仪温如是说道,甚至还想跪下请罪,被宋琲眼疾手快地扶起。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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