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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贵君不似寻常男子那般高大宽厚,身量纤细又如弱柳扶风,可又比女子高挑些,整个人都是温温润润的,也没有身为主子的架子,对小太监道:“多谢安公公,也多谢柳太医,安公公因瑄儿而受伤,所费一切开销由本君担着。”

被这事儿一耽搁,到安乐宫的时辰晚了一些,柳仪温并没有耽误给宋琲请平安脉的时辰,只不过以往都是早到,今日是掐着点来的,不免让宋琲问上两句,“今日怎么晚了一些。”

柳仪温简单地说了一下经过。

“安德是父皇的奉茶小太监,他师傅是太监总管安岳禄,能攀上御前的人,日后与你也有好处。”

在这宫里一丝一毫可利用的资源都不能放过。

柳仪温愣了愣,道:“微臣没想那么多,只是当时他需要帮助罢了。”

宋琲只是笑笑,并没有再说什么。

午后,宋琲兴致冲冲地与柳仪温道:“待会儿我们出去一趟。”

“去哪儿啊?”柳仪温眨巴眨巴着眼睛。

至于去哪儿直到柳仪温被拉上了马车,宋琲都没有透露出一二。

若不是知道宋琲的人品,就冲他兴致勃勃的模样,还以为自己要被他给卖了。

皇帝宠爱安妃,爱屋及乌,也疼爱宋琲,给了他可以自由进出皇宫的腰牌,让他不受拘束

为了宋琲的身体,他的马车是走得最慢最平稳的,一点都不晃悠,若是能习字也能写得十分顺溜。

柳仪温无事可做,便翻看着自己的医书。

宋琲睡了一觉睁开眼睛,发现小太医竟然还在专心致志地看着书,于是从他手里抽回书本,“小柳太医啊,咱们都出来游玩了,不能暂时放下书本吗?仔细眼睛疼。”

“微臣睡不着,看些书打发时间。”柳仪温掀开窗帘,发现才出了神武街。

“那便同我聊天吧,聊聊就不无聊了。”宋琲将医书放在了一边,他知道这些东西是柳仪温的宝贝,爱惜地很,不能乱放。

果然,柳仪温从他身侧拿走了书,仔仔细细地放进了自己随身携带的药箱内。

柳仪温端坐着,望向宋琲,“殿下想聊什么呢?”

“你除了看书,平时还做什么?”

“采药。京郊那儿有好几座山头,微臣休沐之余会去那里采药。”山间草药种类繁多,有珍惜之物也有寻常之物,一来可以有助于辨别各类药材,二来采药晒药制药都是学习的过程,三来爬爬山也利于强身健体。

“你一个人去啊。”

“还有微臣的小厮呢。”

一来一回间,柳仪温便和宋琲聊熟了,聊着聊着就提到了太医院的藏书阁。

“是,微臣幼时曾听说过,要成为最好的医书就要阅尽天下医书,而最好的医书全在太医院的书阁中。”

太医院的藏书阁放的都是历朝历代有名的医者留下的孤本,极为难得,不是人人都能看的,只有成为一等御医才有资格进入阅览。

“你的父亲也是医者吗?”宋琲向来不会用来路不明之人,自柳仪温来自己身边伺候,就让人去调查他。

柳仪温一愣,脑海中搜寻着有关父亲的记忆,随即点了点头,道:“应当是,不过是名不经传罢了。”

“医者哪里分有名无名,都是治病救人罢了。”宋琲漫不经心道。

柳仪温心中一暖。

“我记得你家在济城一带,十余年前那里爆发了一场疫病。”宋琲忽然提到了柳仪温的身世。

宋琲身边不留可疑之人,凡是在他身边伺候的都是被调查过身世的,柳仪温也不例外。

“啊,”柳仪温快速地回忆了一下,脑海闪回了许多片段,才道:“是,那时微臣才四岁,对许多事情的记忆不是特别深刻,好像是从济城那边逃亡过来的,经过江南之域,一路前往京城。”

那次,他的家人全部遭难,唯一和他一起逃出来的似乎是个老仆从,只是后来他又把自己给卖了。

不过,柳仪温的记忆确实是模糊的,印象最深刻的就是疫病与匪患,恐慌的、惊惧的、混乱的场景全部挤进了他的脑袋。

“微臣还记得许多未感染疫病的百姓成了逃往各处的流民,有的行乞一路前往安全的地带,有的就落草为寇靠抢夺为生。”

从济城出来的人哪怕是没有病,也如过街老鼠一般人人避之不及,还有为了防止疫病散播而到处捉拿人的官兵,为了只能逃,只能躲。

宋琲心中泛起疼惜的情绪,问道:“你是如何过来的?”

“大抵是一路躲藏行乞吧,微臣可做不了匪寇。”柳仪温浅浅一笑,掩饰着那些日子的苦涩。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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