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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二人继续顺着指引前行。
段清言偶尔也会出来,但只是愣愣的望向宫千亿。
不知行了多久,二人都有些疲乏,又一次坐于一旁休息。
“千亿。”
段清言又一次出现,轻轻唤着宫千亿。
“师尊。”
少年满脸笑意,柔声对答。
“千亿,千亿,千亿……”
段清言依旧面无表情,却不厌其烦的唤着少年的名字。
“师尊,师尊,师尊……”
宫千亿心内欢喜,不断对答。
顾安生不懂二人之间的‘小情趣’,只觉得耳膜都要被磨穿了。
他忽而起身,对着段清言摆了摆手。
段清言好似看不到他,透过他依旧在看着宫千亿。
“这桃木妖……傻了?”
顾安生忽而调侃道,继而透过虚影做出扯他头发的动作。
宫千亿一看便急了,急忙拉开他:“你干嘛欺负他!”
顾安生有些委屈:“反正他也感觉不到,我也扯不到。”
“那也不行!”
宫千亿说罢,便将段清言收回了锁灵囊中。
“真是小气,借我玩玩又怎样,见千亿这般关心过本王。”
顾安生说罢,便转过头去,吃着手中的东西宫千亿无奈的笑笑,继而背靠着顾安生也吃了起来。
他忽而问:“师尊会恢复吗?是不是魂魄齐了心智便齐了。”
顾安生道:“应是这样,没错的。”
继而他坏笑一声,又道:“若他痴傻,千亿便将他丢了吧。”
宫千亿闻言伸出手拍了一下顾安生的头,“他什么样都是好的!”
顾安生闻言只是轻笑一声,继而没有再说话,二人沉默许久,宫千亿忽然问:“那竺清崖便是竺清桃木的生长之地吗?”
顾安生闻言微微点头,“那里确实是个好地方,不然也养不出这般邪之物。”
少年又问:“竺清桃木,是镇邪之物?”
“对,所以他的血和他的原身,可以压制住你的……”
顾安生话未说完,忽而抬眸对着宫千亿道:“自己找来了。”
宫千亿闻言朝前看去,一抹虚影忽然出现在眼前。
而他们脚下的丝线,也指向了另一个方向。
“竟是完整的一魄,看来这桃木妖也在努力吗。”
顾安生浅笑,继而推了推少年,“去吧,接下来许是会轻松一些。他剩下的魄,也在努力找寻你呢。”
少年闻言心内一暖,原来段清言也一直在寻觅他。
那些零碎的魄,用着微弱的意识,寻找其他的自己。也在寻觅着,心中的少年。
少年走上前去,望着那抹虚影轻声道:“师尊,千亿带你回家。”
说罢,少年便伸出手,轻轻触碰那抹虚影。
回忆翩然而至。
清风殿入夜十分。
段清言坐于院中,静静的望向那颗桃花树。
他的手旁,还放着一壶笑春风。
他犯了旧疾本应闭关,但此刻只想饮酒。
入秋之际夜风寒凉,他心内却似烈火灼烧。
他痛的好像将死一般,却凭着心头执念,苟延残喘。
“一月之期快到了,你为何还不归来。”
男人说罢,便仰头饮了一口酒:“若你在不归来,我又如何护得住你。”
男人说罢,便将那壶酒一饮而尽。
月色越发寒凉,男人心内苦痛难忍。
一口又一口,一壶又一壶。
他不知喝了多少,连心内的剧痛,都已麻木。
秋风忽而吹过,吹起落叶纷飞。
男人抬起一枯叶握于掌中细细摩挲。
他的眼前有些模糊他好似看到了那少年的脸。
他轻吻那片枯叶,继而落下泪来。
男人不断落泪,继而摔破酒坛,压抑着痛哭出声:“千亿……回来吧……回来吧!”
不知哭了多久,他忽而哽咽道:“你为何……为何会……心悦那只魅狐?若清言为女儿身,千亿是否……是否……心悦,于我……”
回忆渐渐散去,少年心内百转千回。
他有些迷茫,他不知这男人为何,要将心事藏于心内。
为何他二人早已两情相悦,却总要兜兜转转。
少年想到此处,忽然自嘲一笑。
他与那男人有何不同。
若他勇敢一些,将爱恨挑明。
若他不再猜忌,懂得万事皆为因果报应。
这一切,会不会不同。
若他早点表明心意男人许是会告诉他,所有的真相。
若他透过些冷漠与无情,寻觅那些爱意的细枝末节。
若他细心一些,在信任他一些,是否能看穿他的内心。
到那时,他们定会一同对抗命运的诅咒。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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