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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潭恩被尘雾哈得睁不开眼睛,闻言急忙抓着云岚娴问:“什么?主上来了?!那宫千亿呢在哪里?他有没有出事一一”
话音未落,他便看见那被段清言抱在怀里一动不动的人正是宫千亿。
只是宫千亿的情况看起来很不好,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双眼半阖着,看不出是清醒着还是已经陷入昏迷。
他的衣服上沾染了大片的血迹,胸前破开一个洞,血肉翻了出来,看着十分凄惨可怜。
段清言抬起手,掌心向上打开,像捏着什么东西一样,五指缓慢地向内收拢。
与此同时,那废墟里传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凄厉尖叫。
云岚娴定睛看过去,入目所见让他瞬间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孟子期跪在废墟里,全身上下已经没有一块好肉,鲜血像开了闸的洪水一样从他身上汨汨流下,将他整个人都染成了血人。
他的四肢以一种极为怪异的角度扭曲着。肩膀向后弯折,手臂的骨头穿破皮肤突了出来,脖子像被人折断了一样歪到一边。
他一边发出凄厉的惨叫,一边还在古怪地扭曲折叠自己的身体。
就像有看不见的力量从四面八方压过来,要他压成一团。最奇怪的是,即使已经被折磨成这样了,他也仍留着一口气并未死去,清醒地感受着每一分每一秒的痛苦。
段清言垂着眼帘,目光漠然地看着孟子期,合拢的拳头松了开来。
孟子期被挤压得无法呼吸,头晕目眩眼前发黑,突然得了喘息的间隙,几乎是疯了一样手指扣着地面要逃跑。
然而还没等他爬出去多远,身体便被段清言拎了起来,像扔一块破布般往旁边一扔!
终于赶来的蒋中正见了此情景,登时瞳孔收缩到极致,惊恐万分地大喊。
“不可!”
轰然一声巨响,孟子期飞出去的身体并未如预期般落在地上,反倒在半路生生停了下来。
像砸在一堵看不见的屏障上似的,破败的身体顺着那屏障滑落下来,倒在,地上人事不醒。
那道屏障受了这般重击,表面出现了如同波浪般慢慢荡开的涟漪,那隐藏在屏障之后的密也若隐若现地露出轮廓。
蒋中正脸色大变,向东望见了他那大惊失色的样子,却没有闲心出言嘲讽他。
他抬头望着停在半空中的段清言,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凝重之色,身体里的每一寸神经都在叫嚣着‘危险’。
向东望活了数百年,从未见过拥有如此压迫感之人,能让他感到战栗般的威慑和恐惧。简直就像在面对不可战胜的神一般。
向东望几自暗中戒备,然而段清言却根本没把下面的几个人放在眼里。
他抬起手,作势还要再攻击那屏障,蒋中正再不能坐视下去,厉声喝道:“魔物竖子!你敢在我青云宫放肆?!”
段清言听见蒋中正这一声暴喝,狭长的丹凤眼斜莞着瞥了他一眼,哼笑一声,根本不管蒋中正的阻止,一道魔气笔直朝着那屏障疾驰而去
咔啦、咔啦。宛如瓷器破裂的声音在空气中脆地扩散开来。
那坚实的屏障连段清言一击都抵挡不住,好似脆弱的玻璃一样变成碎片纷纷掉落,那被蒋中正费力隐藏的秘密终于大白于天光之下。
那是一间密不透风的密室,屋顶的一角被粗暴地掀了起来,明亮的阳光通过那缺口照了进去,将里面的情景全都展示得一览无遗。
密室里很暗,几乎看不见一点亮光。
正中央是一口不大的幽池。
池水散发着绿莹莹的光芒,无数细小的光点从池子里面飞了出来,在半空中轻盈飞舞,飘忽着四处游荡沉浮。
浓郁的精纯灵气从幽池中逸散而出,宛如朦胧雾气般袅袅升起,将整个密室都衬托得宛若仙境般朦胧梦幻。
但最让他们震惊不已的并不是这浓郁到化为实质的灵气。
跟随着师尊脚步匆匆赶来的上清宗弟子在向东望身旁停住脚步。
君若望顺着众人的视线看去,脸色立刻变得惊愕,不敢置信地发出惊呼。
“那是什么东西?!”
那是什么东西?
众人心中都已有了答案。
只见被暴露在明亮阳光之下的,是数不尽的尸骸。
一块块被分割成数份的肢体散落在密室的各个角落,因为年份久远,即使身处于这般灵气充盈之地,也还是无法避免地干瘪枯萎。
而在那由精粹灵气凝结而成的灵液幽池中,几个赤裸的少年被泡在池水里。
阳光落在幽池的上方,照亮了他们的面貌,愈发显得他们脸上麻木空洞的表情,有种令人不寒而栗的阴森。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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