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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寒暖噎了一下,喉咙也不往下吞咽了,糖饼渣掉了一地,他把糖饼放到三轮车的一个置物台上,双手比划道:【为了感谢你才送花】。感谢?
蒋岁想到那张宣传单,那也是感谢?
一想到这么单纯的一个小朋友,家里藏着那么赤裸裸的宣传单,蒋岁心里就有种说不出的古怪:“宣传海报也是感谢?”
宋寒暖似乎突然想起什么,腾地一下脸红,他往后退了一步,撞到三轮车上,砰的一声,三轮车的后车钢铁挡板被撞得响了一声。
宋寒暖红着脸比划:【是兼职发的传单,因为忘记交电费,昨天晚上停电了,用蜡烛照着。视线很暗没看清楚,包错了】。
他的视线悄悄飘向蒋岁的脸,手上比划的动作停顿一会儿,又继续比划:【对不起】。
蒋岁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今晚可以睡个好觉了:“不用说对不起,花很漂亮,我就随便问问你也不要放在心上。”
宋寒暖期期艾艾地看他一眼,松了一口气,在蒋岁没看见的地方又狡黠地笑了一下,看起来特别单纯。
看来蒋岁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呢。
蒋岁是坐宋寒暖装花的三轮车回去。
到家里,吴娟娟让他留宋寒暖吃饭,宋寒暖一直用手语比划说自己要回家。
吴娟娟口快,说:“你家里都没人,回家还得自己做饭,就在我们家一块儿吃了得了。”
蒋岁本来不打算留宋寒暖吃饭,他觉得自己一接触宋寒暖就会变得很奇怪,不由自主地会将目光落到宋寒暖身上。
一听吴娟娟的话,才想起之前吴娟娟跟他打电话,说巫山镇有个小孩儿爸妈出了车祸,自己辍学经营妈妈的花店。
家里就一个人。
“留下来吧,吃完饭我送你回去,帮你一块儿把花卸了。”蒋岁将最后一点糖饼都塞给宋寒暖。
宋寒暖拿糖饼的时候碰到了蒋岁的手腕内侧,蒋岁看了宋寒暖一眼,只见宋寒暖拿着糖饼往嘴里塞,芝麻粒沾在嘴边,就用手背擦掉。
“吃东西也没个吃相。”蒋岁说,“你之前给我的帕子呢?用帕子擦嘴。”
宋寒暖一怔,连忙比划手语要回复他,蒋岁拿了手机给他,让他直接打字快一些,毕竟蒋岁对于有些手语不了解。
宋寒暖的手上都是抓糖饼后的碎芝麻和糖饼沫。
他怕弄脏蒋岁的手机,直接将手往身上擦,他擦了两下就见蒋岁拧着眉头看他。
他接过手机,打字:【帕子被你的血弄脏了,不能擦嘴。】
蒋岁一看手机,笑话他说:“那你还怨我咯?”
宋寒暖摇头:【我自愿给你帕子的,不怪你】。
吴娟娟爱喝酒,两斤的草鱼被红烧完后,吴娟娟一个人吃了一大半,喝了三两53度的白酒和几瓶啤酒。
蒋岁被逼着喝了不少白酒,他喝醉酒后就跟没喝醉时差不多,不上脸,他去帮宋寒暖搬花。
宋寒暖家放鲜花和花材的地方在房子一层后面的一个仓库。
拉开卷帘门,一阵铁锈混杂花香的味道传来,巷子后面背光,十分潮湿,铁门上斑驳红锈。
有一块干净的水泥地,上面铺着塑料薄膜,薄膜都有些脆,可能反复被雨水打湿又晒过太阳。
蒋岁喝酒喝得有点懵,捧着花盆就掉地上了,他蹲下去捡花盆,宋寒暖也蹲下来捡。
两个人挨在一起,他跟宋寒暖的脸贴得特别近,他看见宋寒暖几乎看不见毛孔的脸,有点淤青的嘴角,他鬼使神差的就倾身亲了下宋寒暖的侧脸颊。
蒋岁发誓,他这辈子,从小到大就没这么龌龊过,也从来没有对一个人这样着迷过。
宋寒暖眼睫微微往下低着,眼睛又黑又漂亮,眉毛颜色是黑色偏棕的,深目高鼻。
蒋岁看过很多漂亮女人和漂亮男人,比宋寒暖漂亮的不是没见过。
只是他现在的心跳得好厉害,脑子里像是有无数的警钟在告诫他。越界了。
“对不起,我喝多了,把你当成女人了。”蒋岁硬着头皮说。
脑子仿佛有个声音在叫嚣着让他赶紧掩饰过去。
宋寒暖那双漂亮的眼睛盯着他,眼神里透过来的不信任情绪几乎将蒋岁的谎话给拆穿。
他就是在欺负宋寒暖不会说话,不会骂人,不会反驳他,甚至不敢揍他。
心里的愧疚如潮水一般将他窒息。
宋寒暖抬起头,没有站起来,而是双手搭上蒋岁的肩膀,带着粗粝茧子的手摸了摸蒋岁的脖子,微微侧过头吻在蒋岁的唇上。
吻太轻了,像蝴蝶的翅膀煽动了一下。
蒋岁往后躲,宋寒暖突然比划手语问他:【不是女人就不行吗?】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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