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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上,我一晚都没有睡着,杜秋山睡在他旁边,我有时候会告诉他,我听到了时钟的咔哒咔哒声。
杜秋山仔细去听,可是什么都没有听见。我从他微蹙起的眉心就看出来了,他没有听到钟声,可是他却点头说他听见了。
杜秋山在骗我。
我会抱着他,把脑袋埋进他的怀里,说咔哒咔哒越来越近了,越来越大声了。
过了一分钟左右,我才把松开捂着耳朵的手,深呼吸一口气,然后转过身背对着杜秋山睡觉了。
——岁岁不能太依赖幻觉,如果有一天这个幻觉命令我去死,我要是没有主见,会真的去死的。死了就等不到杜秋山回来了。岁岁不能死掉。
我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岁岁不能死掉,杜秋山不在那个世界里。
4.-杜秋山视角-杜秋山不知道岁岁昨天晚上在想什么,今天一早,岁岁醒来,就告诉他,他的食指上开了一朵金色的花。
“是什么样的花?”杜秋山询问他。
“是金色的,花瓣有小手指那么宽,有五片花瓣,它是长在阿根廷托雷山的花。”岁岁说。
“阿根廷托雷山不会盛开这种金色的花。”杜秋山说。
岁岁有片刻茫然:“那里盛开什么样的花?”
“红色的木棉花,也叫赛波花。”
岁岁失望地看着食指:“那明天我再看看能不能开出红色的木棉花好了。”
杜秋山晚上收到何洛的短信,问他怎么消失大半年后回国了,也不跟他联系。何洛依旧在做主播,杜秋山听说何家的生意最近出现了点问题。
这些消息,杜秋山就算是不费心打听,也多得是人给他说。他虽然不在圈子里打交道了,但圈子里的事情,他多少还是知道一些。
何洛问他要不要把钱岁岁一起带出来,他们搞个同学聚会,都是岁岁认识的,他负责牵头找岁岁班里的朋友。
“杜秋山,我知道钱岁岁遇到了什么问题,你定期带他去看心理医生,可是他的恢复情况不好吧?”何洛说。
杜秋山前段时间带岁岁去看了心理医生,岁岁很排斥心理咨询,医生告诉他,岁岁并不想要好起来,每次催眠的作用都微乎其微。
每次他和岁岁走在外面,岁岁都会装作看不见他的样子,只有岁岁在极度感觉不安时,才会过来,牵一下他的手。
5.-岁岁视角-对于我来说,在我的世界里,我深知杜秋山和我手上的花都是不存在的,我可以看见有白色的翅膀在杜秋山身上,也可以看见金色小花,可以听见钟声在催促着杜秋山回去。
我不想好起来,我知道这些都是假的,但是我依旧想要沉溺在这些虚幻里。
我昨晚上又梦见了好多年前,我偷偷喜欢杜秋山时候的事情。
我第一次听说杜秋山,是从室友的嘴里听说的,室友爱好交际,我跟着室友去参加学生会的团建活动,就认识了杜秋山。
说认识,倒也不算,只是我单方面的认识,杜秋山甚至不清楚我姓甚名谁。
我也不敢在外人面前提起杜秋山,我身边的人,大多数都是异性恋,两个男孩子要是在一起,总归是奇怪的。
何况杜秋山未必就喜欢同性。
当时杜秋山在跟何洛交往,我不清楚杜秋山的感情状况,我对杜秋山的小心翼翼,属于即便是和朋友打听一句杜秋山的感情状况或最近出现的地点都很越轨的那种。
我怕别人说我不自量力,更怕别人以后看见杜秋山,就说闲话。
我不敢打听杜秋山的消息,只是偶尔得知某个活动有杜秋山,我会主动出现,并且带上自己最社牛的朋友,跟对方一起在活动中心乱跑,用手机打卡拍照。我总是把杜秋山拍进自己的手机里,且每次都觉得自己做得滴水不漏。
直到我大二那年,去参加学校美术馆的开幕式,杜秋山负责活动统筹,一直在现场。
我拿着手机四处打卡拍照,忽然听见有人在喊他的名字,他回过头,发现没有人上前来跟他搭话,而杜秋山就在他的身后。
我不觉得杜秋山会知道他的名字,恰巧朋友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让我去二楼一趟,我接完电话,就扭头向通往二楼扶梯的方向走了。
那天回到宿舍看手机照片,我才发现,最后拍的那张照片里,杜秋山在望着我,显然是发现我在偷拍的事情了。
严格来说,我可以有许多理由来解释和掩盖偷拍的事情,首先,我拍的是自己,只是连带着把杜秋山拍进去了,当时那么多人都在拍照,我拍到了杜秋山也不稀奇。
其次,我并没有用这些照片去传播,没有造成不良的影响,杜秋山也没有任何损失。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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