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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佛浓愣住,有点心虚。
“啊,立住了。”孟厘春说,矿泉水瓶竟奇迹般地在一片狼藉中立住了。他把水瓶交还给对方,“拿远点玩。”
艾佛浓揉揉鼻子,“我跟你一起整理.......”
说是这么说,少年人到底还是浮躁,没多久就因为找不到零件不高兴。
孟厘春把就在眼前的乐高拿给他看,然后放进分装袋。
艾佛浓挠挠脸颊,轻咳一声。两人一直忙活到夜幕降临、医院的探视时间结束。“你明天还来吗?”艾佛浓第一次这么问,平常孟厘春代替弟弟来医院探望,他都是无所谓的态度。
“来,明天接你出院。”
“我不想出院,也不想回家。”孟厘春看他坐在床沿,低下一头栗棕色卷发,卷翘的睫羽垂下,遮盖眼波里的情绪。背后是素白的墙、冰冷的窗,窗外灰蓝阴沉的天空惨惨淡淡,竟衬得他身影有几分可怜的意味。
他家的事,孟厘春有点耳闻。孩子比较多,难免就会有一两个不被重视的。这孩子住院至今,除了那个所谓的哥哥,其余竟一个人也没来过。这也是孟厘春一连几天来探望的原因,不忍看他太落寞。
不过对方的家事,并不在孟厘春管辖的范围内,除了安慰,他什么也做不了。
“我能去你家吗?”艾佛浓是混血长相,窄面庞、高鼻梁,一双眼天生多情,他这样的脸庞露出哀容,愁也愁得像诗人。
孟厘春摇头,“不合适。“
艾佛浓换了个姿势盘腿坐,手支着下巴轻描淡写说:“那我能追你吗?”
恍惚以为听错了,反应过来孟厘春不禁发笑,“我们才认识几天?”
“满打满算五天。”
“是啊,才五天。你又多大?”
“已经成年了。”
“但高中还没毕业吧。”
孟厘春只当艾佛浓在说笑,可这天后,对方竟真有模有样开始追人,首先就是狂轰滥炸的短信,像汇报工作似的一条接一条发。
孟厘春不怎么回复,直到艾佛浓说明天要去医院复诊,手臂要拆线了,他才回了个好。
按理说以艾佛浓的个子,不该被小蛮打这么惨才对,只可能是没还手。还手就是互殴,在校方那讨不着好,家里说不定还要埋怨。
第二日医院,孟厘春来晚了,艾佛浓早就拆完线在草坪上折纸飞机玩,逆着光,他看着孟厘春一点点走近,“我刚多要了一张传单,你要不要折?”
“你来教我。”
艾佛浓就手把手教他,“要不要来比比?”
“应该没什么惩罚机制吧?”
艾佛浓还真认真思索起来,“想到了!赢一回,你就多回我一条信息。”
孟厘春纳闷,“小A,你就那么想跟我谈恋爱?”
艾佛浓把纸飞机扔出去,飞出一段抛物线后,又折返回来,“不行吗?我对你一见钟情!”
孟厘春摇头,“我想听实话。”
艾佛浓拨了把卷卷的头发,垂眸片刻,接着仰天爽朗地笑,“好吧好吧,我只是觉得,跟你谈恋爱会很有面子。”
许家的老大,二代中的绝对中心,在商杀伐果断,可在感情上却是个情种。“我要是和你在一起了,你猜会惊到哪些人的下巴。”艾佛浓的笑,略带讽刺的恶意。
孟厘春接道:“所有人吧。”
“玛塞家族最不受宠的小儿子,抢走了那位天之骄子的爱人,那场面想想就觉得爽。”
孟厘春简短评价,“听起来是很有意思。”
艾佛浓敛起一点笑,歪头打量他,“你好像不反感。”
“野心不小。”老实说,孟厘春欣赏这样的人,“不如做点其他事让他们大跌眼镜,我暂时没有恋爱的想法。”
艾佛浓像没听见似的,“不如这样,我们来比比谁的飞机飞得更远,我要是赢了,你就给我一个追你的机会。”他不等孟厘春回复,率先把飞机扔出去,确实飞得远,“到你了。你要赢了,也可以要求我从此消失。”
孟厘春被他从草坪上拉起来,在不断的催促下,扬手将飞机一扔。也是好运,这时忽然起了一阵风,托着纸飞机飞得越来越高,眼看有要超过艾佛浓的架势。
“我有天助。”孟厘春勾起笑说。
话音刚落,边上的艾佛浓重重“啧”声,紧接着,身影在他余光中化为一道残影,这小子跑了出去!速度极快,势头很猛,几步就超过了孟厘春的飞机,他一跃而起,身姿如豹般轻盈舒展,在空中,他截停了那架即将胜利的纸飞机。
他光明正大作弊,却一点不心虚。回到孟厘春跟前,艾佛浓无意识用身高压迫他,手上紧攥着飞机说:“天不助我也没关系,我自己会抢。”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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