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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小蛮呛道,“能有什么不同!”
“就好比白天你说的那番话,家人不会往心里去,朋友却不一定。”
许小蛮脸色微僵。其实他心里清楚,当年是许绍引有意隐瞒未婚妻的事,哥哥属于完全不知情的一方,后来得知真相,还一度心如死灰。白天是他口不择言,但他目的只是想阻止他们复合。
孟厘春语重心长,“我爱你,却不能溺爱你,也不能无底线纵容你,其中道理你一定懂,各种对错也都明白。如今你犯下这样的错,其实是我们——我、爸爸以及许叔作为家长共同疏忽的责任。”
“你们没有一个肯管我的。”许小蛮闷声道。
孟厘春给他擦掉眼泪和鼻涕。许小蛮还是那么爱哭,小时候性子温软,总为一点小事哭得梨花带雨,现在脾气硬了,泪腺依旧发达,会梗着脖子倔强地流泪。
“那现在我回来了,你还愿意让哥哥照顾你吗?”
“当初是你要走,一走还那么多年,现在你已经管不着我了。”他说着硬气的话,却在哥哥把他揽进怀里时一点推拒的意思都没有,他继续冲孟厘春发泄不满,“我不懂你为什么要走,失恋而已!走就走吧,还非得走那么远,我见你一面都难。你走之后,我就没靠山了,也没人喜欢我了。爹地只喜欢大哥和珠鹰,爸爸眼里只有你,我就是个多余的人。”
“不对,”孟厘春立刻否认,“小蛮无论在哪都不算多余。”
许小蛮嘴巴扁得厉害,“爹地亲口说过我是个养废的人,他现在的重点培养对象是珠鹰。”
孟厘春捧起他的脸认真说:“也不对,小蛮闪闪发光。”
泪汪汪的眼,瞳孔颤动,在哥哥的安慰下许小蛮情绪总算稳定下来,“这话说出来你都不心虚,我还打了你男朋友呢。”
“打得有点惨,人还住院了。”孟厘春详细描述艾佛浓当时住院的惨状,许小蛮这才意识到,哥哥先前说去医院探望朋友,其实就是艾佛浓。
让哥哥收拾烂摊子,非他本意,许小蛮满心愧疚,“那......下次见到他,我会说对不起的。”
“好。”孟厘春抚摸他快褪色的金发,感到一丝欣慰。
“但你休想让我跟许绍引道歉。”许小蛮语气一转说道。
孟厘春才想起这兄弟俩也打过一架,至于为什么,父亲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说是因为乔满玉。
“那家伙标记了满玉!永久的!”
“非乔先生自愿?”
“是!他易感期来了又不肯用药,满玉好心请假去照顾他,结果就出了这事。关键他把满玉标记之后还来招惹你,我就怕你——”余情未了,与那可恶的alpha旧情复燃,后半句话没说出口。
孟厘春思虑片刻,招手让许小蛮俯耳过来,“那哥哥告诉你一个秘密,说不定能让你心里好受一点。”
这是他藏在心底多年的秘密,以前不敢说,现在懒得说。
“我从未爱过许绍引。”他平淡地陈述。
另一边的艾佛浓还在回家路上,风呼呼刮过脸颊,车骑到一半他猛地捏紧刹车,吐出一口滚烫的热气,使劲揉搓耳朵,“邪门了。”怎么还这么烫。
第12章 12
【心跳】
“我在那里吻过他。”扇形的露天阳台上,许绍引指着楼下一方喷泉说。
他的卧室临靠后花园,院子连接一片绿林和跑马场,喷泉则位于花园的一侧,隐于一片粉蔷薇灌木后。细密的水线从月桂女神像周围喷涌而出,反射着太阳光,如流金般融融泻下。
乔满玉心酸地扭过头,压根不想听许绍引讲和初恋的秘事。
今天周末,两人一早回到许家,许父气儿子带情人上门,让他滚回房间別现眼。两人后来听管家说,孟厘春昨天就回来了,还在这过了一夜。
“那天他上完补习班回来,一个人坐在喷泉边上乘凉,我就站在这里看着。”许绍引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指尖烟雾袅袅,模糊了面容。
那是个夏天,天气又闷又热。孟厘春穿着款式简单的校服衬衫,侧着身子往喷泉里探,他在捞一枚落叶,打算做个标本,那时的他是有这个爱好的。
一枚温润的玉穿着红绳挂在他脖颈间,随着探身的动作,悬到领子外。粼粼水光倒映在他眼底,眼波明媚,身上有疏影摇晃,影影绰绰。
许绍引鬼使神差下楼,随着他一步步迈近,狭长的影子也随之爬上孟厘春的小腿。
在月桂女神像下,闷热干燥的空气里,他们接了人生第一个吻,也在这天第一次上床。许绍引记得那天他往床上铺了很多毛巾,但还是不可避免地将床单弄湿。由于都是初次,两人手忙脚乱弄得一塌糊涂,校服脱在地上纠缠在一起,床头柜上的书本被扫落,未关紧的窗漏进来一缕风,将其吹得哗啦哗啦响,一同吹动的,还有那巨大落地窗前的白色纱帘。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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