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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人礼半开玩笑道:“要逃婚吗许先生,我知道一个好去处,你愿意我就带上你。”

那么不切实际的建议,想也知道许雍不会同意,如此闻人礼也不愿多说,告别了还在等他服软的恋人,头也不回离开。

后来他去了国外的一座小岛,整座岛人口不足两千,他坐拥岛上最大的一座庄园,并且因为他的入住,给岛上的居民提供了两百多个岗位,保姆、管家、园丁……

他听光州的好友说,许雍为了他差点逃婚,差点和家里闹翻,他笑言:“什么都是差点,说明感情也差点。”

他平常日子过得惬意,只偶尔会有一刻感觉到寂寞,想念光州的繁华以及过去的一些人和事。天色渐晚,闻人礼朝天际呼哨,一头灰白相间的鹰破开橘色的云团,急速俯冲,最后盘旋降落在他手臂上。他托着鹰回屋,路上打趣说:“这地方还不错吧珠珠,早就想带你来了。”

这天傍晚天气还不错,一入夜突然狂风大作。第二日闻人礼得知昨晚有人在海上遇难了,轮船沉入海底,捞起来需要数日,但遇难者名单当天就出来了。

闻人礼离开家乡两年后,再度返回居然是为了参加许雍的葬礼。不过他的尸体还沉在海底,由于打捞难度大,许家只能给他先设一个衣冠冢。

葬礼上,兆年冷静得体地招待每一位吊唁者,一旁两岁不到的许绍引由保姆抱着,懵懂地揉揉睡眼,不懂一觉醒来,家里怎么变得这么肃穆。

闻人礼和兆年握手,慰问完对方却没有松开,“这都是他自己的选择,你无需自责。”来之前闻人礼还担心兆年会迁怒他,结果是他小人之心了。

葬礼结束后,他没有在光州停留太久又回到了小岛,他想念珠珠和岛上的好天气。沉船由于许家的缘故,一直不断投入财力物力打捞。闻人从此便多了一个习惯,站在庄园的最高处,眺望远方海面的打捞船,旁人都说那时他的眼神会变得忧郁,满眼化不开的浓云。

此后二十来年,他甚少离岛,最后一次离开,是因为父亲再婚,将近九十的老头娶了相伴多年的保姆。

那天光州下了场大雪,为躲避家里人的唠叨,他逃到街上闲逛看看家乡的变化,中途进了家便利店买打火机。

店员小哥被他烦得不行,“有什么好奇怪的,我妈就给我取名叫A!不行吗!”

闻人礼乐呵呵地想,这一世到底出了什么岔子,玛赛家的小儿子长这么大居然还没被认回去。

“嗳,你们店长说你是兼职,那你还在上学?”

A以为他是不礼貌的搭讪者,脸一沉,脱了围裙跟店长说要提前走。

闻人礼眼睛跟着他离开,内心对一些奇妙的蝴蝶效应啧啧称叹。A在店门口没有马上走,左看右看像在找什么东西,这时路边的一辆车上下来一个人,闻人礼眼前一亮,一张熟悉俊秀的脸庞勾起了往日回忆,是阿厘啊。不可避免的,他由此想起了孟琅,很多年前他打听过对方近况,听说出轨了邻居alpha,事情败露后,前妻带着孩子去了其他城市生活。

闻人礼曾一度迷恋他身上作为孕育者和抚育者的光辉,这会让他想起早逝的母亲。所以上一世许雍说他精神出轨实在冤枉。他只是被许雍欺负得有点孤独,想妈妈了而已。

“在找你的车吗?”孟厘春指向街边一堆烂铁说,“这是你的吗?”

“我的没这么扁。”A的眼睛好像被孟厘春勾住了,突然回神惊愕道:“我的自行车怎么了!”

“我刚来光州,不熟悉这里的路况,没想到下雪天会滑成这样,尽管我已经努力控制,但还是撞上了你和这位先生的车。”

还有一个倒霉蛋?闻人礼看好戏。

A的车停在一辆绿色宾利后面,孟厘春的车刚冲过来,把两车一起撞了。宾利也只是暂停路边,司机下车买东西了,真正的主人捏着刚和孟厘春交换的名片,在车上降下车窗说:“孟先生,不如进我车里来商量解决办法。天寒地冻,小心着凉。”

闻人礼险些没认出许绍引,这小子脱胎换骨一般,除了样貌,说话语气完全变了——平和有礼,不急不躁。

“不用了,我在这等交警。”A看看自己的鞋,踩了一脚湿漉漉的雪泥,再看看光洁的豪车,不愿上去丢人。

“好,我陪你。”孟厘春竟这样说。

闻人礼从后面看到A的耳朵慢慢红了,他敢打赌不是冻的,且前面的颜色要更精彩。

“你叫什么名字?”A的身体一点点向孟厘春靠近,他先自我介绍:“我叫艾佛浓.A,我、我成年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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