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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律师走了之后,姜策看着客厅,突然像是想起来了什么,对李巽和江声道:“这些东西。”
江声和李巽顺着姜策指的地方看了过去。
“以前年糕用过的东西,狗窝、玩具、滑梯……咱们该怎么办?这两天担心顾景之,把这个给忽略了。顾景之肯定舍不得扔掉……我也…舍不得…但是他看见了,触景生情,更加难过。”
江声开口道:“这个好办,我们可以联系仓库,把这些暂时存起来,等顾景之状态稍微好一些之后再做决策。”
“好。”姜策认同江声的办法,“那就拜托你了。今天就…暂时搬走吧。”
“好。”李巽点头,拿起手机打了一个电话,然后江声和李巽就暂时离开了顾景之的家,去看合适存放东西的仓库。
偌大的客厅里,再次只剩下姜策一个人。
空气中安静得要命。
姜策看了一眼书房的方向,自从陈律师离开之后,顾景之还没有从书房里出来。
他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做了一碗顾景之说过很好吃的鸡蛋羹,端着它往书房走。
到了门口,姜策脚步一顿,敲了敲门,轻声道:“顾景之,是我。”
里边依旧没有声音。
姜策试了试,发现门并没有锁,索性直接进去了。
顾景之的头侧靠在书房的落地窗前,双臂环住膝盖,眼睛空洞地看着外边的景色。
听见有声音,顾景之略略侧过头看着姜策,微微挑了一下眉,淡声道:“你怎么还在这里。”
“因为我想在这里。”姜策端着鸡蛋羹,坐到了顾景之的对面,但是保持了半臂的距离,“人家都说,爱人如养花,我唯一的玫瑰正在枯萎啊…我怎么可能走呢。”
顾景之淡淡扫了一眼那碗鸡蛋羹,瞳孔微微颤动了两下,随即移开视线,重新看向窗外,“你不害怕么。”
“害怕什么?”姜策问。
“害怕我。”顾景之的声音里满是疲惫,好像光是说这两句话,就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生命力。
“我为什么要害怕你。”
顾景之的目光再次落回到姜策身上,“你看见了我对张潇做了那种恐怖残忍的事情,不害怕么?”
姜策摇了摇头,“不害怕。你希望我害怕你么?”
“是啊,你应该害怕。应该离我远一点。应该…讨、厌、我,这样才对。你应该知道,只有害怕,才能让你保住命。我从来就不是什么善良的人,睚眦必报才是我的本性,让我吃亏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姜策耸了耸肩,“我知道啊。但我也知道,你心疼年糕,嘴上说不养,但却把你能给它的最好的东西,都义无反顾地给了它。你把它当做家人。”
提起年糕,顾景之的眼眶瞬间就红了,打乱了他原本极轻、极其克制的呼吸声。
“遇到我,是它命不好。你遇见我,也是你的命不好。”顾景之重新靠在窗前,眼泪簌簌地无声往下掉。
“是吗?但我觉得,我命很好,因为遇见的是你。”
顾景之看向姜策,半似无奈半似苦涩的轻笑了一声,“你知道我的腺体是怎么受伤的么。”
没等姜策开口,顾景之似乎早就知道了姜策的答应,自顾自接着道:“绑匪为了泄愤,把我的腺体毁了,李巽是这么告诉你的,对吧。”
姜策点了点头。
“是啊……大家都是这么觉得的。李巽是这么听江声说的,而江声,是我让他这么说的。”顾景之再次将视线放到窗外,“但那不是事实,我的腺体,是我自己毁的。”
姜策心里一惊,难以置信的看着顾景之问道:“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
“那几个绑匪让我给父亲打电话,向他要赎金,可你知道他当时说什么么?”
顾景之嘴角牵起一抹苦涩的笑意,看着窗外的视线逐渐变得空洞迷离,好像迷失在了那遥远、改变他一生的记忆里。
“他说,任何一件事都可以通过谈判来解决,如果我不能靠自己的本事摆脱困境,那活着也是个废物。对他一点用都没有。
那几个alpha见要不到钱,又让我给母亲打电话。但她那个时候正在国外跟某个alpha寻欢作乐,让我去找我的父亲。
见要不到钱,绑匪恼了,筹谋着要不要直接给我卖了,还能换点钱。极优AO易感期都比较早,那个时候我似乎有了易感期的前兆,还没有学会完全控制自己的腺体,被他们闻到了我的信息素…
我才12岁…什么样的人能对一个12岁的孩子有那种念头?嗯?什么样的alpha能觉得…能觉得一个小孩可以跟他做那种事?”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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