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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秋颂回神,扯了扯嘴角,想了个当时他可以想出来的最好的借口,“心理诊疗室?哦,我朋友在那儿工作,我是去拜访。”

他有些不敢看靳桥的眼神,但又害怕因此被察觉出什么,于是故意轻松地打趣:“怎么啦,因为我去看一个女性朋友,吃醋了?”

“没有的事,我只是……”靳桥欲言又止,恰好广播开始播报,两个人大有都同时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靳桥也害怕自己跟一个精神病结婚吧?

秋颂缓缓推开靳桥,被眼泪浸润过后,他眼睛又红又肿,就算没有镜子,也该能猜到有多狼狈。

他沉默地转身离开,靳桥没说话,安静地跟在他身边。

“你……你不要跟着我。”刚一开口,声音还是哑的,他抗拒地将人推远。

靳桥举起手里的购物袋,还是平常的语气:“回去后一起做咖喱鸡。你不会的话,我教你。”

本来已经止住的眼泪大有又要决堤的趋势,他抬头看了眼在开始飘雪的天空,竭力忍住眼泪后偏头看向靳桥,笑着:“你走吧,求你了。”

靳桥的嘴唇绷成了一条直线,雪花落下来隐匿于发间,沾染在睫毛上的成片雪花随着眼睫的颤动融化开。

半晌,他终于做出退让:“我给秋臻打个电话。”

秋颂埋着头,不置可否。等给秋臻打完电话,两个人都沉默在站在街角,雪越下越大,靳桥想找一把伞给秋颂撑着,或者把自己的衣服给他。

可现在他连呼吸都不敢太重,更别说靠近秋颂。

一个隐隐约约的答案已经浮出水面,但靳桥没那么着急地想要搞清楚,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希望时间就暂停在这一刻。

过了不知道多久,一辆卡宴在他们对面停下,秋臻下车后大步朝他们走来,然后沉默地拉着秋颂上了车,他应该和秋颂交代了两句话,接着他下车朝靳桥走过来。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我答应了秋颂,不会告诉你。”秋臻看了眼靳桥的头发,百感交集。

“等他情况好些了,我再去看他。”靳桥没想问秋颂怎么了。

关于秋颂怎么了的这个问题他问过很多遍了,之前如同心结一般隔在他心里,但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他只想让秋颂好好的。

“这得看秋颂的意愿。”秋臻不带一点儿感情地说道,像个公事公办的机器人。

他就要走,靳桥伸出手拦住他,拧着眉说道:“至少不要断掉我和他之间的联系,麻烦了。”

秋臻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面露疑惑,“靳桥,你应当是喜欢秋颂的吧?可你怎么做到将这份感情藏得这么深的。”

他毫不客气地冷笑一声:“连当事人都感受不到的喜欢,那就是一文不值啊。”

靳桥拧紧眉头,但无话可说,秋臻的确是一针见血。

“等秋颂稳定下来,我会跟你说的。”说完,他开车离开。

靳桥在街上伫立良久,直到道路上车子离开的痕迹都被新雪重新覆盖,他后知后觉地将一大袋东西放在地上,手心被勒得充血,他仿佛感受不到似的,匆匆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小樊,之前你说的那个在国外研读心理学的师姐,把她的联系方式给我一下。”

“靳先生,听小樊说你有一些专业知识想咨询,我很乐于解答。”

温暖的办公室里,陈昕倒来了一杯热水,然后在靳桥对面坐下。

“抱歉,这么晚了还来打扰你。”

陈昕温和地笑了笑,像老友一般地闲聊:“没关系,就算你不来,我这一时半会儿也下不了班,现在的人压力都大,明天还有好几个需要谈心的呢。”

她看了眼靳桥脚边大包从超市买来的东西,开玩笑道:“刚逛完超市就来咨询,靳先生对心理学的内容很感兴趣?”

“嗯,因为不明白,所以想问问。”想到秋颂,靳桥呼吸一顿。

他沉默了,想问的东西太多,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从哪儿问起。

陈昕给了他足够的思考时间。

在靳桥沉默的时间里,她也在观察。

陈昕想过也许有天会和靳桥见面,但她以为会是秋家人为了秋颂的治疗问题,让靳桥过来协助。

她没料到靳桥会主动找来,并且见面只字不提秋颂。

陈昕平日里和很多人打交道,其中不乏有大众眼中“不太正常”的人,所以她获得了一项短时间了解坐在自己对面的人拥有哪种特质的能力。

靳桥看起来还很年轻,不过给人的感觉却很稳,即便顶着一头好似明天就要出道的亮眼头发,但只要跟他交谈下来,就会立刻撇去这些偏见。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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