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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偶尔低头,还能够看见扶在油箱上那双白皙修长的手,玉一样的手骨节微微泛着红。

他记得谁说过,骨节发红皮肤白的人持久力很差劲。

不动声色的按下油门,时速表上的数字一点点增加。

引擎轰鸣声响彻,摩托在宠物医院门前稳稳停下,一条长腿跨下车,纪存礼摘下头盔把背包里的礼礼拿出来放在头盔中透气。

他看着带着正准备下车的路遥,突然说:“很适合你。”

路遥摘下头盔:“什么?”

如果纪存礼说的是粉色头盔适合他,他就——

他就让礼礼在他家里拉屎。

纪存礼说:“这辆车很适合你。”

答案始料未及,路遥抱着头盔停了两秒:“谢谢。”

车是他两年前为了出cos租的道具,却没想到短短几个小时让他爱上了坐在摩托车上的感觉。

连风都是自由的味道。

为此他把车买下来,考到摩托车驾驶证后给车换了漆,一直骑到现在。

纪存礼是第一个这样说的人。

一阵冷风吹过,路遥小声侧头打了个喷嚏。

纪存礼失笑:“走吧,进去吧。”

路遥答了声好,走到门口的时候又突然停下。

他和躺在头盔里的礼礼对视,都从对方的眼中看见了浓浓的嫌弃。

果然是逆子。

路遥抬头,捂住礼礼的耳朵认真对纪存礼说:“师兄,你知道猫都很记仇吗?”

纪存礼侧头,示意路遥继续说。

“我听说绝育前都要演一场戏,让被绝育的猫认为他不是他的主人给他绝了育。所以...”

他没说完,纪存礼含笑点头:“我明白了。”

宠物医院的们被推开,醒目的两人进门的瞬间吸引了大半的注意力,路遥已经快要习惯和纪存礼走在一起时周围似有若无的视线。

还有不时的窃窃私语。

“我靠!”

“好帅!”

“竟然是长头发,好高,看起来能磕!”

路遥在窃窃私语中交了单子,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游戏,而他和纪存礼是走到哪里,哪里就会触发cp人的npc。

他悟了。

路遥没有表情的拿着单子,和纪存礼在把礼礼送进手术室前上演一出惊天动地的大戏。

“师兄,别给礼礼绝育,他不能没有蛋。”路遥把礼礼抢过来。

纪存礼又从路遥手中重新抢过礼礼:“不行,他已经到了绝育年纪。”

“不。”

“给我。”

“不要。”

两人拙劣的演技让正在准备手术的医生沉吟不语,他抱臂咳了两声:“差不多得了。”

他还没见过演得这么烂的人。

纪存礼和路遥正一人抓着礼礼一条腿,礼礼黝黑的脸庞中写满了尔等下贱两脚兽竟然敢这么对待本大爷的愤怒。

听到医生的话,路遥率先松开了礼礼的爪子,垂眼对礼礼说:“是爸爸没用,爸爸保护不了你。”

啧,这还不把你感动死,以后半夜想起来对我做的这些事都得愧疚的煽自己俩嘴巴子。

礼礼瞥向路遥,圆滚的眼中写满鄙视。

不屑一顾的眼神在手术台上的时候彻底消失,医生手起刀落,路遥还想继续上演父子情深的戏码,被医生一个眼神给扫了过去:“够了啊,再演就过了。”

他从业40来年没见过演技这么烂的。

门在两人面前有力的关上,路遥到售水机前买了两瓶水,递给了纪存礼一瓶。

纪存礼自然的打开瓶盖又还给了他。

路遥看着手里被打开的矿泉水,沉默。

难道他在纪存礼心中是什么柔弱不能自理的六岁小女孩吗?

坏了。

自尊心被纪存礼无情的抹杀,路遥不服输的抢过纪存礼换过去还没开封的水,两下拧开后绷着脸还给了纪存礼。

纪存礼没想到路遥把水拿走只是为了打开瓶盖,他笑了声,对路遥说:“谢谢师弟。”

路遥没说话,喝了口水,接着他听见纪存礼问:“师弟知道攻和受是什么意思吗?”

一口水呛在喉咙。

路遥捂着嘴狂磕,生理泪水在眼眶打转,背上传来轻柔的顺抚,但是他完全无暇顾及。

“咳..你从哪看见这个词?”

“刚才,有人讨论说我们两个谁是攻和受。”

可恶的磕cp人。

路遥平复心情捏着水瓶:“师兄,互联网时代,如果不懂百度是不犯法的。”

让他和纪存礼解释攻受的关系,他真的说不出口。

纪存礼:“我以为师弟知道的。”

“...攻和受就是——”路遥别过头:“在感情中进攻和防守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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