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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和尚还在絮絮叨叨之际,戚玦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她回头,只见来人正是裴熠。
一见裴熠,那和尚恍然,突然朗笑起来:“妙哉妙哉!”
两人都愣着看他,老和尚笑道:“有这位小施主在,施主凡事自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听这话,裴熠面上一喜:“师父是说我们有缘?”
老和尚道:“岂止有缘?二位的命格,无论少了谁,都必是凶险无比。”
还没等裴熠多问,那老和尚就笑着走开了。
裴熠笑道:“姐姐听见了么?不管什么可都记得带上我。”
待那老僧走远了戚玦才道:“你便听个乐子得了,方才算我便算错了两次。”
……
用过晚膳,裴熠似沾了风寒,身上懒懒的,便早早歇息去了。
戚玦坐在客房的窗前,兀自监视何恭平。
何恭平终于开始有动静了,难为他憋了这么久。
夜深露重,天上无一丝云,何恭平趁着夜色,从寺院后门悄悄离开,顺着山坡向上走。
山间雾气弥漫,渐亏凸月洒着光,山顶更是如浸在水里一般。
山顶空无人烟,只能听见猫头鹰低低的呜鸣。
何恭平进了麟台。
他从烛台上取了根蜡烛,用火折子点了,人却仔细查看着麟台的石像。
那石像正是梅周两姓先祖,立在麟台一楼正中,煞是高大,雕刻得极其精细,那两双眼睛在烛光下,似在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而麟台角落,正有一个人不动声色地隐在黑暗处窥伺着。
戚玦的呼吸轻缓,右手拿着一把匕首,一动不动地半蹲在窗棂下的墙角,月光洒进来,在此处形成了一个黑暗的死角。
白天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何恭平在麟台待了许久,又看他鬼鬼祟祟地往山上跑,便猜测他是要去麟台,于是她顺着白天马车经过的路上山,这条路更平坦易行,于是她先何恭平一步到了麟台,藏在角落里。
她似狩猎的狼,眼睛死死盯着猎物,带着冷飒的杀意。
何恭平绕到石像后,片刻后,只听一声石头挪动的声音,和沉闷的回声,便再听不到他的动静了。
戚玦悄声跟上去,只见石像后,竟赫然是个敞开的石门,不过半人高,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她沉沉吸了口气,缓步进去。
入口处是石阶,戚玦小心翼翼下了十余阶后,才落在平地上。
唯一的光源是何恭平手里的蜡烛,隔得很远,戚玦只能隐隐看见一个亮点。
这里面还算宽敞,戚玦一手拿匕首,一手摸着墙壁向前移动,石壁的触感干燥冰凉,斑驳粗糙。
为何麟台会有这样的地方……
向前走了近百步后,她见那点光停了下来,何恭平似在找什么,她也不敢再轻易靠近。
只听何恭平轻笑一声,光线黑暗,她看不清他手里拿了什么东西,只见何恭平掸了掸灰,便借着烛光看起来。
他将东西揣在怀里,又是冷笑一声,戚玦有种不好的预感,她当即屏息。
但此处毕竟黑暗,何恭平即便察觉有人,也不能立即发现她,只是拔了剑一点点向她这里缓步而来。
拔剑时的铮鸣在地道里泛起回音,让人身上不禁蹿出一层鸡皮疙瘩。
戚玦握紧了匕首,在她进入何恭平的烛光范围之前,一刀朝他刺过去!
几乎是与此同时,何恭平的剑也朝她劈来。
蜡烛吧嗒落地,整个地道再次陷入黑暗。
……
这厢。
麟台最高层。
有一个小巧的身影正趁着月光,不知在找什么。
即便步伐很快,但那人的脚步声几乎难以察觉,可见内力深厚。
没有了帔风的累赘,他的脚步显得轻灵了许多。
只不过,苦寻无果,那张奶团子一般的脸上露出的愁容。
他没有走楼梯,而是踩着栏杆,脚步轻巧地一层层往下跳。
他落在麟台外的地上,呼了口气,氤氲的雾气在月色下升起。
正准备离开,他忽听见什么刀剑相接声,带着沉闷的回声自麟台传来,声音很小,但在这寂静无人的夜里格外突兀。
……
戚玦被卡着脖子按在墙上,借着火折子的光,何恭平看清了不速之客的脸。
他轻蔑一笑,脖子上还有戚玦的匕首留下的痕迹,可惜,差一点。
“那晚果然是你,五姑娘。”
戚玦呼吸不畅,面色涨红:“……你是梨花巷放火之人。”
不是疑问,是笃定。
何恭平一愣,又笑了:“知道的不少,不过一个姑娘家的,知道的太多可不好。”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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