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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事吧?”戚玦问。
他的脸上都是血,额头上也缠着布,透着暗暗的红色。
裴熠却摇头:“我没事,倒是姐姐,一直昏睡不醒,还发了热,便先用我的衣裳和车幔应急盖着。”
见戚玦盯着他身上的白鹤袍,他笑了一下解释道:“是从何恭平身上扒下来的,他已经死了。”
“哦……”戚玦有些发怔。
裴熠却猝不及防地伸手探她的额头,手冰冰的,舒服得很。
“果然还烧着。”
说着,他拿着一块湿漉漉的布,摊开,叠得方方的:“再躺下敷一会儿吧。”
她自己也摸了把额头,果然,发烫的,便也不逞强,乖乖躺下,由着他把湿布搭在额头上。
那篝火噼里啪啦冒着火花,烧得木柴上还有红漆,显然是用马车的残片烧的。可怜裴熠那把尚品宝剑,一时间竟沦为柴刀。
见戚玫还没缓过来,戚玦躺着昂头看她:“别哭了,我不是没死吗?”
不说还好,一听这话,戚玫又作起来,嗫喏道:“我管你死没死?我哭我自己,大半夜的被困在这个地方,我自己害怕不行吗!”
戚玦没意思地偏过头,没继续搭腔,而是看着裴熠的方向。
裴熠的剑使得好,但劈柴却是显得十分笨拙了,眼见那火势小了,又去劈残片,摇摇晃晃的,几次险些摔倒了,劈好了柴,又把戚玦敷额头的布拿去河边重新洗。
好贤惠一个人。
戚玦这么想着,笑出了声。
戚玫没好气道:“你还笑得出来,果然烧坏了脑子!”
第21章 鱼符
这样的黑夜里,
看着月亮一点点西移,戚玫也不知不觉靠在残破的马车轮上睡着了,戚玦把车幔分了一块给她盖。
天空的深蓝色转浅,天应该要亮了,正是最冷的时候,他们许久没有饮食,又流了那么多血,身上已经不觉得冷了,只是浑身止不住颤抖。
反正这里没旁人,便也顾不得礼节,戚玦和裴熠并肩坐着靠在一起,裹着同一块车幔。
见戚玫睡着了,裴熠才郑重其事道:“姐姐,我方才,从何恭平的衣服里搜出个东西。”
戚玦疑问:“东西?”
裴熠的手在衣襟处摸索了片刻,拿出一个玉质的小玩意儿。
戚玦接过来细看,只见是个做成鲤鱼形式的玉,但鱼腹上却有图腾一样的纹路形成的凹槽:“这东西,看着应是有另一半与之匹配的,这是什么?”
裴熠看了她一眼,道:“鱼符
以唐代鱼符为原型,用于检验官员身份,在本文中的功能为私设
。”
戚玦眉头一皱,裴熠看着她:“怎么了?姐姐莫非也听说过这个?”
她思索了片刻,摇头:“听着耳熟,却想不起来是什么,兴许是以前听过名字类似的东西吧。”
裴熠解释道:“……这是盛京里的,一些大家族会私造这东西,普通的家族既无能力,也无必要建成鱼符体系,鱼符用来作为自己线人的信物,若是两瓣能合上,就可以确认线人的身份。”
戚玦呼吸一窒:“何恭平是盛京派来的,隐藏在戚府的内奸?”
虽说她有问过何恭平他的主子是谁,但也只是为了让他分散心神罢了,她并不能确定何恭平真的背后有人指使,即便是他包藏祸心地想要在戚卓身边安插胡氏,也有可能是为了一己私利。
而鱼符的存在,彻底确定了何恭平背后确实有人指使,而且还有可能是盛京里的某个大家族。
可戚家纵然是眉郡名门,却也只是身在边陲,而她娘更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青楼女子,又有什么值得盛京的大人物费心?
而何恭平又费尽心机去找麟台之约的契书……难不成,戚府还有什么和麟台之约有关的隐秘不成?
不仅如此,害死阿娘的人,或许并不止何恭平,他不过只是背后那人手里的棋子罢了……
而除此之外,她还有些疑虑未解:“裴熠,玄狐是谁?”
二人看着对方,裴熠顿了顿,道:“不是谁,是一个组织,据说只要愿意花钱,天下就没有他们办不成的事,只要在丑时三刻,任何一座城中的梧桐树下,念出‘遗墟处,狐非狐,夜暮衔金问梧桐’一句,便会有人出来应和,他们的耳目遍及列国,无所不晓。”
“你……从前同他们交过手?”戚玦问道。她疑惑,为何裴熠会那么快认出玄狐。
裴熠摇头:“那倒没有,只是之前……我学武的时候,师父告诉我如何分辨玄狐的招式,他从前和玄狐交过手。”
戚玦深深看着自己面前的人,裴熠,平日里浑然一个金尊玉贵的皇室子弟模样,天真纯善,甚至脸上还有未褪去的婴儿肥,但如今看来,他心里似乎藏了许多不愿宣之于口的秘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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