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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季韶锦的无措中,她破涕为笑:“怪不得方才不肯示人,我以为这些风花雪月的闲书,只有玉珩会喜欢看。”

因为要用书挡雨,窘迫间,季韶锦拿着也不是,放下也不是,就这么眼睁睁的红了脸又红了耳朵,最后在戚玉瑄的轻笑声中,红到了脖子根。

……

顺鑫酒楼。

绿尘回来后,只在戚玦耳畔说了几句话,戚玦便立马起身:“绿尘,看好这里!”

没等这一桌人相问,戚玦便已匆匆下楼。

绿尘说,宁鸿康鬼鬼祟祟进了酒楼后院,而后院有人在搬东西,至于搬的是什么,她不得靠近细看,并不清楚。

自从宁鸿康回来后,她便担心他会做些什么报复之举,便把担忧告诉她爹,让她爹的人帮忙盯着。

后来有了钱,便花钱请玄狐监视,不过玄狐主似乎已经不在眉郡,前来接应的是玄狐派门生,不过并不影响办事牢靠。

果然这钱没白花,她早在几日前便得知了宁鸿康最近行为有异。

顺鑫酒楼分前厅和后院,前厅有堂食和雅间,后院有厢房,今日酒楼生意好,不时便有人在前院和后院进出,故而戚玦进后院的时候并未引起旁人的注意。

酒楼后院很大,是一个二进的院子,目测一层有三十余间房,共三层。

戚玦顺着楼梯上楼,想借助高处视野找到宁鸿康,并暗中监视。

她来到第三层的阑干前,走在木栈上,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第三层明显要僻静些,甚少有人走动,房间也较楼下更大,想来接待的应是些贵客。

忽然,她隐隐听到有人声,便在一个拐角处躲了起来,只探出一点视线看去。

可……几乎是在看见来人模糊的身影的刹那,她头痛欲裂,险些没站稳。

戚玦扶着墙,眼前的眩晕才逐渐缓和。

刚才过去的几个人,为首的那个,看身量是个穿红衣的成年男子。

戚玦皱眉,心跳得飞快,刚才,就在刚才恍惚的瞬间……她清晰感觉到一段陌生且熟悉的记忆,只不过稍纵即逝,让她几乎难以捕捉。

她心中宽慰自己,兴许是这雷雨天搅得她心神不宁。

但她还是迫切地想要知道对方的身份,想要看清对方的脸。

她跟了上去。

再往前走几步便是那人进的厢房了,门外守着好几个护卫打扮的男子。

戚玦刚走近,便被几人拦下:“做什么的?”

里面是细细的说话声,似乎可以分辨出是一男一女在交谈,而那个男子的声音,在戚玦听来,只觉得一阵耳鸣,那种怪异的感觉再次袭来……

忽然,里面的说话声止住,门开了。

戚玦抬头……但出来的并不是方才那个男子,而是,今日见过的那位舞女,宴宴。

摘去薄纱后的宴宴,不似舞台上那般清冷,娇艳的脸上带着几分温婉动人。

分明是极冷艳,极具侵略性的美貌,神态却总带着几分柔情,只让人觉得心神一荡。

“怎么了?”她问。

那几个男子垂首:“这女子私闯进来,看着形迹可疑。”

戚玦凝神,解释道:“我吃醉了酒,不知怎的,就走到此处来了。”

宴宴依旧保持着温婉从容:“既如此便离开这里,此处不接见外客,还望姑娘见谅,待会儿到后厨去要一碗醒酒汤吧,便说是替宴宴姑娘要的。”

戚玦一愣,垂首道:“多谢。”

再回头看的时候,已不见宴宴,厢房的大门紧闭着,戚玦凝望了许久,似乎里面藏着什么能让她的生活天翻地覆的人或事。

只是,眼下这个时刻容不得她在此耽搁,她蹙眉凝视着房门片刻,收拾了心绪,继续寻找宁鸿康的踪迹。

虽未见到宁鸿康,但的确如绿尘所言,有人在后院搬东西。

院子的后门虚掩着,几个人在把东西一筐筐放进内院的井里。

兴许也是怕人多易引人注目,因此只有两个人。

那便好办多了。

戚玦举起右手,按动狼首袖箭的那一双狼眼,射出的两根针即刻让那两个人昏厥过去。

暗箭上涂了强力的迷药,几乎转瞬间便能放倒一个人。

戚玦探着脑袋,发现那口井是个枯井,而井底的东西几乎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竟是桐油和硝石!

藏这些东西在此做什么!?

眉郡坊市相连,这般分量的桐油和硝石不止是能引燃大火,更可怕的是会产生爆炸,会让火势迅速扩张,如果没能及时控制,足以将半个北岸燎干净!

……

前厅,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走水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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