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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玦,你说姜家勾结敌国,是为了什么?”
戚玦默了默:“既然持符者目的在于明月符,只怕姜家和荣景帝的目标也是这个,梅氏一族的故里就在如今的眉郡一带,范围再大些,就是梁齐边境,莫非是姜家和荣景帝达成了什么协议,要合作寻找明月符?而姜家要做的,是通过两国交战,彻底控制南境,以便寻找明月符的下落。”
“接下来我打算回盛京,继续探查此事,如果我父亲就是何恭平的指使者,那母符便在他手里,我一定会把它找到的。”裴熠道。
戚玦知晓他会为此事深入南齐,自然不会轻易放弃,便也不阻,只道:“你小心。”
裴熠乖巧地点点头,转而道:“阿玦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耿淑妃和陛下为难你了?”
说到这个么……可不只是为难那么简单。
戚玦道:“为何这么问?”
“我只是觉得,阿玦似乎有点不一样了。”
“哪有什么不一样……”戚玦有些心虚地移开视线。
“不知。”裴熠歪着脑袋看她:“说不上来。”
“一年多不见,你个子都长高了,我当然也会变。”戚玦生硬解释。
但裴熠却摇了摇头:“不是和一年多以前不一样了,是和七夕那晚相比。”
当然不一样,关于耿月夕的那部分记忆已经觉醒了,多少会有点影响。
只是……真的有这么明显吗?
未免裴熠再多追问,戚玦顺着他的话,答道:“是有些麻烦事,你来得正好,帮我个忙。”
……
竹亭的课还照常上着。
次日一大早,戚玦和戚玫刚到竹亭,就看到戚珞在奋笔疾书。
“三姐姐今日好生勤奋。”她道。
可戚珞却是没心思理她,倒是戚珑解释:“珞儿以为柳先生今后不来了,课业便没写,眼下正着急补呢。”
不出意外,戚珞又受罚了。
下学的时候,一众姐妹都走了,唯有戚玉瑄留了下来,甚至还支走了戚瑶。
见状,柳吟问她:“姑娘可是课上还有什么不解之处?”
却见她犹豫了一瞬,道:“先生讲得十分详尽,玉瑄并无不解,只是想着先生婚期将近,想向先生道一声贺。”
柳吟温然一笑:“那便多谢姑娘了。”
见戚玉瑄并无要离开的意思,柳吟问:“姑娘可是还有话要说?”
踟蹰片刻,戚玉瑄吸了口气,问道:“其实……玉瑄有一事不解。先生素来芳名远播,求娶之人上至王亲,下至商贾,只是不知为何……先生却选了如今的这位夫君?”
末了又赶紧补充道:“若是先生觉得冒犯,玉瑄给先生赔不是。”
只见柳吟只是微微一笑,随后坐了下来:“玉瑄,你坐。”
她换了个称呼。
柳吟本就生得甜美,不板着脸的时候便显得格外亲和。
她道:“其实玉瑄是想问,我为何要嫁一个配不上自己的人,对吧?”
戚玉瑄忙道:“玉瑄并无此意……”
柳吟却只是微笑着:“无妨,不是你,也已经有别人这般说了,但是我觉得,他是夫子,我也是夫子,有什么不匹配的?我和寻常姑娘的不同之处,不过是我有一个声望高的母亲,可我母亲名望和我的婚嫁有什么干系?”
戚玉瑄却道:“可许多高门眼里,樊大家的女儿,定是一样才华横溢,必然高看。”
柳吟轻声笑着,摇了摇头:“我六岁时就从盛京回到眉郡了,父亲辞官多年,一向远离官场,我的本事也仅限于琴棋书画。我既没有为丈夫的官途精心谋算的本事,也没有为家族前途运筹帷幄的胆识。”
“我还偏偏读了几本圣贤书,生得一股子傲气,没法伏低做小服侍公婆,也不会曲意逢迎做贤妻良母。”
“——所以,他们能高看我什么?他们连我的面都没见过,就要求娶我,左不过想把我当成个装点门面的玩意儿罢了,我仔细想过,这样的荣华富贵我吃不下,也不喜欢。”
戚玉瑄愣愣听着:“可……”
见戚玉瑄仍是不解,她继续道:“玉瑄,我只问你一个问题:女子读书,难道只是为了嫁人么?”
戚玉瑄一愣:“先生……”
柳吟也没有生气,只是款款道:“如果真是那般,我只教你们管家算账,熟知三从四德,这些在择婿上已经够用了。而如果不是,我夫婿的身份地位又和我的才学有什么关系?难不成成婚后,我便不是我了吗?”
戚玉瑄眼眸微抬,恍惚间似听到了什么未曾想过的观点。
“这世道不比立国之初,如今女子即便饱读诗书也不能大展拳脚,可玉瑄,我不想你因为蒙昧,而变成一个泥胎木偶,仅仅是被人像个石狮子一样请回家做个镇宅的摆设。”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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