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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尘闻声而来。

戚玦把纸条交给她:“今晚去找玄狐,让他查清楚这几人近三年的所有事,明日告诉我。”

……

次日。

清心居茶楼,戚玦让绿尘在外看守。

她没想到来见她的人居然是玄狐主。

他倒也不见外,进了戚玦的茶室便毫不客气坐了下来,给自己斟茶一壶。

“戚老板又来光顾在下的生意了,多谢多谢。”

戚玦没心情和他闲话家常,开门见山道:“查得如何了?”

他点头:“老板想先听谁的?”

“先说耿月盈。”戚玦道。

昨天那些人的话让她心里不安,但她一个字也不会信。

她想听听她不在的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说到这位耿月盈,在盛京权贵里,倒是个有意思的人物。”

戚玦道:“何以见得?”

玄狐打了个哈欠,道:“她是殿中监耿祈安的嫡女,淑妃耿丹曦同父异母的幼妹,先阴宣侯的外孙女……”

“这些我都知道,你只说她这三年都发生了什么便罢。”戚玦打断道。

玄狐却摇摇头:“话不能这么说,我要说她的人脉关系,恰恰和她这几年的经历息息相关。”

说着,他拿出本册子,递给戚玦:“喏,自己看。”

戚玦皱着眉,打开那册子,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几十个男子名字,后面还跟着官职、品级、身份、年纪等信息。

“这是……”

“和耿月盈有关系的人。”玄狐道。

见戚玦抬头看他的眼神,满目错愕与不解。

玄狐道:“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戚玦眸中一颤,却仍是不敢相信:“说清楚!”

玄狐叹了口气:“自从阴宣侯府败落,耿月盈没了倚仗后,为保全性命,便一直周旋于世家高门子弟之间,至于这周旋的法子,一个貌美的小姑娘,左不过是委身于人,换得庇护。”

戚玦的心口似被狠狠剜了一刀,她的手肘撑着桌面,身子却是因为疼痛,不由自主地弓着。

“你不要紧吧?”

她额上的青筋跳动着,声音也变得有些嘶哑:“......接着说。”

玄狐顿了顿:“崇阳二十年,也就是承佑元年,楚家败走,被冯家围剿,几乎全军覆没,她被俘后,是如今的这位耿淑妃下令,把她丢给军伍随意处置……这处置之法,也不必我说了吧。”

戚玦的手指狠狠攥着,似要将耿丹曦撕了一般。

玄狐的面色忽然凝重:“但你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吗?”

“说!”

“她杀了那几个侮辱她的士兵——活生生咬断了他们的喉管。”

戚玦错愕着,嘴张了张,无言。

“不仅如此,后来耿淑妃的生母田氏,见状想让人勒死她,却被耿月盈反手杀了。”

戚玦哑着声:“......她凭一己之力杀了这许多人?”

她从前虽也教过月盈一些招式,但她年纪小,也只是零零碎碎学了几招,寻常防身尚可,以一敌众却是远远不够。

“这倒不是。”玄狐道:“有人帮忙。”

“谁?”

“耿澶。”

“耿澶?”戚玦的眼神变得无比震惊。

玄狐点头:“想不到吧,耿澶居然帮耿月盈杀了自己的生母,而且彼时他才堪堪十二岁,真是个怪胎,不过耿淑妃并不知此事,否则,只怕无论如何也不会让耿月盈活到如今。”

戚玦有些发愣,忽然,她瞥见名单上的一个名字,她指着:“这上面为什么还有裴臻!”

“我们小声点,小心隔墙有耳。”

玄狐清了清嗓子,道:“这正是我要说的,她杀了田氏,耿淑妃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但耿月盈单靠讨好那些世家公子还是远远不够的,只有皇帝情妇的这个身份,才能最好保护她。”

戚玦怒到了极点,连呼吸也颤抖起来:“......裴臻他很缺嫔妃吗!干脆阉了算了!”

玄狐倒吸一口凉气:“姑奶奶,你小点声!你不想活不要紧,可我还没想死啊!”

玄狐给戚玦倒了杯茶:“总之,后来陶家找人算了八字,需要一位新妇冲喜,耿祈安想要结交陶家,便做个顺水人情,把耿月盈嫁过去了,新婚当晚,她便把陶二公子捂死了,也幸亏是皇上的这层关系在,陶家人有所畏惧,只能打碎了牙往肚里咽,硬生生忍下这窝囊气,他们这才没敢对她如何。”

她拿着水杯的手止不住颤抖,送到嘴边,强吞下几口,妄图按捺下脸上的崩溃与恨意,但一双眼睛却无法控制地,似沁着血一般通红。

“还有吗?”戚玦问。

“说完了。”玄狐道:“接下来便是你问的姚太傅夫妇,他们也不大好,要现在听吗?”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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