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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陶家也绝不会因此脱罪,因为耿丹曦既然要给陶家扣上僭越谋反的罪名,一定早就准备好证据了,便是没有僭越谋反,耿丹曦也会硬生生造出证据。

陶家人已然下狱,接下来只等裴臻顺藤摸瓜找到这些证据。

可怜陶柔搭上性命,却还是没能保住族人。

不过戚玦没心思心疼耿丹曦的党羽,她只看向耿月盈。

只见女眷席上,耿月盈悠然喝着酒,露出了畅快的笑意。

她面色稍弛,嘴角微微扬起:月盈,这只是个开始,往后,有的是解气的时候。

……

夜凉如水。

耿府的马车内,耿月盈和耿澶并排坐着。

“三姐姐今日终于可以回家了。”

耿澶在耿月盈面前,全然不同面对耿丹曦时的冷淡。

如今耿祈安被扣在刑部,而耿月盈也彻底和陶家撇清关系,自然是该重新回到耿府了。

耿澶道:“幸好三姐姐提前察觉那料子有异,悄悄调换了陶家老妇的礼服和发冠。”

耿月盈粲然一笑:“其实我并不认识朝凤缎,更闻不出携衣合香,只是觉得耿丹曦是想借你之手把料子给我,其中必定有诈,既然如此,便让她和陶家那老贱妇狗咬狗好了。”

“三姐姐的休书,当真是陶二写的吗?”

耿月盈点头:“是他写的,他说他亏欠于我,如果哪日他病死了,就把让我自己选择是走是留......真是笑话,婚前我那般求他放我一马,他却为了荒唐至极的冲喜,非要将我娶进门,木已成舟了又装什么好人?”

“是他该死。”耿澶冰冷的眼里跳动着恨意:“欺负三姐姐的人通通该死。”

耿月盈看了他一眼,不语。

二人就这么沉默着,良久。

“三姐姐。”耿澶忽然问道:“那个戚玦,可是和你有什么渊源?”

耿月盈一愣,缓缓摇头。

不知为何,戚玦给她的感觉格外熟悉,让她面对戚玦的时候,竟有种没来由的心虚,并莫名觉得,戚玦不会伤害她。

“她很奇怪,而且不知为何,我总觉得陶柔那件事有她的手笔。”

“要不要处置了她?”

耿月盈抬手:“不,先留着,或许他日,能派上大用场。”

马车轮咕噜噜响着,穿过盛京热闹的夜市。

耿月盈拨开车帘,漫不经心看着。

面无表情的脸映着灯火,显得格外柔和甜美。

“三姐姐,”耿澶道:“你有考虑过接下来吗?”

耿月盈恍然:“接下来?”

“如今报了仇,接下来三姐姐便不要再和……那些人来往了吧?”

耿月盈却挑眉:“这才哪到哪?我要的是,血债血偿。”

见耿澶沉默,耿月盈继续看着窗外:“你若是不忍心,可以去帮耿丹曦,毕竟她才是你的至亲。”

片刻后,耿澶唤她:“三姐姐。”

耿月盈回首,只见耿澶道:“我会永远站在三姐姐这边的。”

……

“姑娘,你买酒作甚?”琉翠担心道。

方才马车回忠勇侯府的途中,戚玦买了壶酒回来。

“喝啊。”

今日挫败耿丹曦,难道不值得好好喝一壶吗?

如今的府邸不似眉郡戚府那般宽敞,屋子小,院子小,想寻个无人打扰的去处真难。

宅子的花园就在戚玦的院子外,花园并不大,也没有成片的假山林。

只有一个三丈宽的荷塘,荷塘边上几座假山,假山顶上一座小亭。

荷塘边上,一棵枫树枝繁叶茂地,又挡住了小亭的大半视野。

“你们回去吧。”戚玦对琉翠她们道:“折腾了一天,你们不是都累了吗?”

绿尘却道:“哪有这样自己喝酒的?那是喝闷酒。”

“今天心情好,喝哪门子闷酒?我一会儿就回去,这宅子这么小,总不至于丢了。”

戚玦好说歹说,才把她们送走。

戚玦对着酒壶闷声喝了两口,酒香清冽,伴着周遭的蛙声虫鸣,她回忆起一些事。

从前,和裴澈共谋时,他们手里掌握了不少盛京权贵的辛密,其中有些事情,甚至是玄狐都不知道的。

譬如耿月夕四岁那年,第一次随楚君怡入宫赴宴,彼时,正是南安侯府李氏最鼎盛时。

也就是那一年,荣贤皇后被太医错用汤药而失去生育能力。

荣贤皇后膝下虽无皇子,却有一个疼爱至极的嫡长女咸宁公主,因此这次意外虽让她伤心,却不至于摧毁她。

只可惜次年,咸宁公主堪堪及笄,便因一场天花病夭。

自此后,荣贤皇后因思念咸宁公主愈发精神不济,便喜欢让宗室女打扮成咸宁公主的模样。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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