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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楚君怡还是不愿意喝这口妾室茶,更不愿见耿丹曦母女一面,他便拉下脸来求耿月夕。

“爹在朝为官多年,若是有违纳妾之礼,岂不予人话柄?朝中同僚本就看不起爹布衣出身,若是再被参上一本,你让爹如何做人?便是你怨爹,也该想想你娘,她若是落下个善妒的名声,你让她怎么办?月夕,当爹求你了!”

耿府十多年从未有过妾室进门,耿月夕便也不擅后宅之道,更受不了自小对她百般呵护的父亲,如今这般低声下气,便松口替他见了那母子三人。

只不过如今想来,耿祈安当真从未替她考虑过分毫。

耿月夕才十三岁,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自然予不了他们母子好脸色,想必也是那次之后,耿丹曦便对她愈加恨之入骨……

陈年旧事毒蛇般自心头爬过,戚玦恍然回过神。

她看着耿祈安拖着叮叮当当的铁链爬到笆篱边,人是站不起来了,只能昂首看着戚玦:“你是娘娘的人!?”

戚玦没有否认,只接过绿尘手里的食盒,她蹲下身道:“娘娘担心大人想家,便差奴婢送些从前在昌兴坊时常吃的渍青梅。”

昌兴坊是耿丹曦母子三人进耿府前的住处,那里有家卖果脯的小店里卖的渍青梅,是耿丹曦进府后还经常买来和耿祈安同吃的。

这般私人之事,知道的人并不多。

而他虽在宫宴上见过戚玦,但毕竟只是远远的一面,并不能让他在此刻凭声音认出她。

耿祈安似乎相信了戚玦真的是耿丹曦派来的人。

只是他仍有几分犹疑:“娘娘的意思是……”

戚玦叹了口气:“娘娘如今艰难,被禁足宫中,娘娘的意思是,唯有破釜沉舟搏一把,方能置之死地而后生。”

“破釜沉舟?”

戚玦点头:“大人的罪名已板上钉钉,辩无可辨,与其试图洗清罪名,倒不如将功抵过,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耿祈安的手抓着笆篱,急切道:“何以为之?”

戚玦俯身,压低了声音,道:“陛下一直交代狱中,如果大人有什么新的供词,需及时上报,想来,刑部也不会阻止大人递折子吧?”

隔着柔纱,耿祈安看不到戚玦唇畔的冷笑。

他看着戚玦,只听她道:“娘娘要大人写一封折子,说朝中有人狼子野心,结党营私,意图谋反。”

耿祈安瞪大了眼睛,嘴张了张,半天没说出话。

良久,才问道:“……谁?”

柔纱下,戚玦轻吐着气息,声音很小,对耿祈安而言却如惊雷一般。

“厉阳侯冯弋——”

耿祈安跌坐在地。

谁人不知如今朝中最如日中天的就是厉阳侯冯家?

内有太后冯氏,外有冯家人镇守南境,甚至连内卫御林军总领,也在今上登基后换成了陛下的亲表弟,厉阳侯府小侯爷冯旭。

这煊赫程度,比之当年李氏,有过之无不及。

若是冯家人谋反,要覆了这江山也只在朝夕之间。

但这若是诬告……自己只怕能当场被裴臻大卸八块。

似察觉了耿祈安心中所想,戚玦道:“大人,娘娘敢让您行此事,就是因为娘娘手里有证据,如今都这时候了,大人还有什么可怕的?横竖皆是死,何不赌上一赌?今日早朝,陛下本是要下旨处置的,娘娘已经设法拖延住了,但若是过了今晚,大人还在这畏首畏尾,只怕娘娘也无力回天,届时大人和娘娘皆是一个死字,哪怕大人不考虑娘娘,也该想想小公子!”

耿祈安一晃神,终于有所动摇。

“时机只在瞬息,还望大人莫要多做踟蹰,否则,这么多年的筹谋毁于一旦,实在可惜。”

而此时,狱卒也来催促了。

看着两眼发直的耿祈安,戚玦起身。

临走前,她又给了狱卒一袋银子,用耿祈安听不到的声音,道:“将死之人,若是有什么想见的人想说的话,还望不要为难他。”

言罢,戚玦和绿尘便又上了马车。

二人在车上换了衣服,待车驶至闹市,二人只把车停在路边,去街市上逛了几圈,才徒步走回去。

……

与此同时,锦绣宫。

耿丹曦将饭菜往宫女身上一掀,吼道:“滚出去!”

那宫女也不说话,只是默默收拾了东西退出去。

一夜未眠,她面色有些憔悴。

昨晚,她宫里的人全都被带走审问,换进来的生面孔,被下令不得和她说半句话,却又无时无刻不监视她,让她烦躁到发疯。

眼下裴臻是铁了心要查耿家,半点给她往外通消息的机会都没有。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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