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页(1 / 1)

加入书签

('

“可……”戚玦犹疑:“娘娘的猜测,似乎难以作为罪证。”

“我根本没打算借此打击耿丹曦,平南县主,本宫只是想告诉你,我斗不过她。”

宴宴的眼中沁着泪,似牡丹泣露,凭谁看了都难免心生怜爱。

戚玦道:“娘娘如今执掌六宫,又圣眷正浓,何出此言?”

宴宴扶着靠枕起身,眼中是无法掩饰的疲劳和崩溃:“县主或许觉得本宫是无病呻吟,但县主可知道,这样的谋害在本宫身上发生过无数次?自进宫以来,本宫一直活在心惊胆战中。”

即便是激动,宴宴也没有失态地声嘶力竭,一字一句始终缓而优雅。

她默了默,眼角的泪水滚落而下。

“本宫伴驾回朝途中便怀了身孕,只是刚回宫不到半个月,便无声无息小产了,且……太医说,本宫此生再无怀孕的可能。”

她恨恨蹙着眉:“即便如此,本宫拼尽全力也只是让耿丹曦降位禁足,可她手段实在太多,没过多久,陛下就复了她的位份和统领六宫之权……”

宴宴看着戚玦,道:“县主,如今耿丹曦犯下这般大错,本宫实在不知道她是用了什么法子,陛下舍不得处死她,甚至连废黜也无……只要她在宫中一日,凭她的本事,就早晚有爬起来的那天。”

她拉住戚玦的手:“县主,我知道你也恨耿丹曦,也只有你能对付她!今日唐突,但本宫真心希望,能得到你的帮助。”

戚玦沉默片刻,默默将手从宴宴手里抽出。

“娘娘,恕臣女直言,臣女只是个寻常女子,实在不想搅后宫的浑水。”

见戚玦拒绝,宴宴的语气急切起来:“可耿丹曦睚眦必报,你让她吃过亏,她若是东山再起,是不会放过你的!如今只有你我联手,将她置于死地,于你我而言,方能高枕无忧。”

却见戚玦态度和婉,她浅浅一笑:“娘娘,如今耿美人能不能爬起来尚未可知,臣女又何必为了未知之事殚精竭虑?且若此事暴露,只怕陛下不会轻恕。”

“若县主愿同本宫联手,本宫愿尽全力满足县主的所有要求。”

宴宴看着戚玦,目光笃定:“县主是个有本事的人,但本宫侍奉圣驾,总有些县主办不到的事会需要本宫。”

却见戚玦轻笑一声,笑得宴宴生疑:“县主何故发笑。”

只见戚玦道:“娘娘姿容堪称国色,可宫中最不缺的就是美色,不知娘娘可有想过,自己是因何得宠?”

宴宴一愣,点头:“本宫打听过,是因为贞宜皇后,恰巧她和本宫一样,都曾为陛下挡刀,在陛下眼里,本宫不过是沾了贞宜皇后的光。所以,本宫打听到贞宜皇后擅琴后,便也弃了琵琶,改练琴技。”

宴宴的确很聪明,她没有在衣着打扮和神态上下功夫模仿,因为这样只会让自己彻底沦为姚舒然的复制品。

而是只模仿姚舒然的琴技,让裴臻在听到她的琴声时便想起姚舒然,继而想到姚舒然的死因,最后联想到宴宴也曾经豁出命保护他,从而一直维持着裴臻对她的感激。

宴宴对姚舒然的利用,不过是后宫女子为求自保的无奈之举,戚玦明白这个道理,她不怨宴宴,但不代表她不怨裴臻。

她替姚舒然感到不值,尤其是当她看见裴臻将宫中代表皇后的牡丹赐予旁人时,便更觉得讽刺。

终生不立后,看似深情,实则自我感动,怀念舒然的同时,又能宠爱有她痕迹的其他女人,并把本该属于舒然的东西给了旁人。

裴臻如今这条命是姚舒然的,戚玦想,若是杀了他能换回舒然,她怕是杀他一百次也不觉得够。

片刻恍惚后,戚玦定了定心神,道:“陛下记得娘娘当日舍身相救,无论如何不会薄待娘娘,可,恩情往往是最脆弱的。”

宴宴皱眉:“县主此话何意?”

戚玦道:“皇上宠爱妃子,原因可以有很多,容貌,才学,真情,家世……但有时,帝王恩宠,连皇帝本人都决定不了。”

看着戚玦,宴宴若有所思。

只听戚玦续道:“后宫就像个小朝堂,便是皇帝也会有身不由己,需得假以辞色的时候,若是有朝一日,陛下需要为了周旋朝廷势力,不得不游走于嫔妃间,那时,娘娘的恩情在朝政面前,又能排到第几?”

戚玦此言,戳中了宴宴一直以来最惶惶不安的心事:她来自于民间,身后并无势力。

戚玦道:“娘娘或许想着,即便荣宠衰减,娘娘也能韬光养晦,明哲保身,但,娘娘无家势,无子嗣,若再无恩宠庇佑,一时的式微,也足以让忌惮娘娘的人趁虚而入,到那时——娘娘该考虑的不是耿丹曦能不能爬起来,而是娘娘你,该怎么活下来。” ', ' ')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