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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玦也不多客气,径直在他床边坐下。
他的颧骨上还有淤青,脖子上的掐痕更是触目惊心。
而身上的伤更不知有多严重。
“你还知道笑?”
裴熠身子不能乱动,便歪着脑袋道:“打赢了还不能开心点吗?”
“你明知道我不是说这个。”戚玦道。
裴熠的笑容收了几分。
“你知不知道自己差点死了?”
“放心吧,不会死的,上次在南齐受的伤比这次严重多了,更何况这次一受伤我就服了混元一气归元丹,我的身子我知道,阿玦你别担心。”
听了裴熠的话,戚玦并未有多少宽慰,而是垂着视线,静默不语。
裴熠的手指点了点她的衣袖:“阿玦,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我总不能看着你被送去南齐。”
“被送去南齐……总比你我之间有人送命好。”
莫名的,戚玦心里酸涩得很,又带着些许无法触及的痒,这种奇怪的感觉,她难以描述,只觉得自己忽然变得脆弱而矫情起来,难受得想哭。
“南齐又不是什么好去处。”裴熠也嘟囔起来。
“怎么不好?”戚玦道:“鄢玄瑞可是太子,将来是要登基的,万一我生了个皇子,到那时候就可以送鄢玄瑞上西天,我再扶持幼帝登基,垂帘听政,整个南齐都是我的,裴臻何惧?靖王又何惧?”
一听这话,裴熠猛地咳嗽起来,险些就要挣扎着坐起身:“你还真想嫁给他?你还想和他生孩子!?”
“你躺好!”戚玦伸手弹了下他的额头:“我是说如果,到那时候你作为我里应外合的同党,荣华富贵少不了你的。”
裴熠的胸口起起伏伏:“如果也不行!”
戚玦没忍住笑了,心里的一阵又一阵的酸软,一时催得她眼眶湿润:“关你什么事?你要给我陪嫁吗?”
“怎么不关我的事?”
猝不及防的对视,她窥见裴熠的眼神是那般认真,黢黑的眼瞳,似在这对视的瞬间,将所有炽热和滚烫都毫无保留地给予她……
戚玦的呼吸猝然一滞,眼泪不由自主地落了下来。
她撇开脸,补救般地擦着眼泪,却止不住哽咽。
“阿玦……”
裴熠唤了声。
戚玦却哭得更难受,她的手腕撑着额头,就这么坐在床沿,身子弓着,背脊不住颤抖。
“阿玦,我真的没事。”
裴熠的手在身后,轻触着她散落的发丝。
大约是觉得自己哭得太过失态,戚玦边哭边骂道:“你吓死我了!”
裴熠知道她在宫里憋得难受,连放声大哭也不能,憋了这么许久,哭罢便好。
“我真的以为你要死了!”
“你胆子怎么这么大!?”
“你发昏了吗!?”
发泄般地,戚玦痛痛快快哭了一场,眼睛都是红的。
她这厢哭完了,那边裴熠连帕子都给她准备好了。
戚玦接过来,把自己的眼泪收拾干净。
看着她这般,也不知是庆幸自己留住了她,还是欣悦于她的关心,裴熠眯着眼,轻声笑了。
“其实。”他忽解释道:“我敢提出比武,还是有几分把握在的。”
“此话怎讲?”
裴熠道:“人身上经脉密布,牵一发而动全身,我虽力气不及桓英,但若是我的每一匕首都能落在他浑身经脉的关窍之处,便能杀人于瞬息。师父善医术,我和他一起生活那么许多年,这种能保命的巧宗,我自然还是会些的。”
“怪不得你一开始只攻击他的四肢。”戚玦道:“只不过如此一来,你的本事算是藏不住了。”
裴熠只幽幽叹了口气:“早晚的事罢了,我也不想一直藏头露尾,这也算是做给皇上看的。”
戚玦点头:“想来这几日,他会找机会召见你我了。”
……
戚玦并未在靖王府久留。
藏锋想将她送回忠勇侯府,只不过戚玦还有一个想去的地方。
“县主,这是世子的命令,在下也只是遵从主子之命。”
戚玦却道:“不妨事,你就告诉裴熠,说你已经把我送到家了,就算被发现,裴熠也不会责罚你的,他的性子我晓得。”
不过戚玦每走一步,藏锋便跟一步。
想了想,戚玦心道:罢了,也没什么好对裴熠遮遮掩掩的了。
于是她道:“跟着吧,陪我去个地方。”
“是。”
二人一路走到了一处院墙外。
戚玦道:“藏锋,你在此等我,若我一个时辰还未出来,劳烦你再进来找我。”
藏锋一愣,道:“县主要从此处进去?”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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