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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拍了拍戚玦的手,看向房间的角落。

戚玦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只见那里是一座屏风。

“环儿,你和绿尘去那里躲好,先别出来,等姨一会儿,姨有你想要的东西要给你。”

虽不解其意,戚玦还是依言做了,在万朝朝离开后,四下无人的房间里,她与绿尘二人躲在了屏风后。

……

约莫过了有半个时辰,二人已经等得累了,便一起挤着坐在一个矮凳一般的红木花瓶托架上。

终于,开门声响起。

二人突然来了精神,蹑手蹑脚走到屏风面前,透着缝隙观察屋内动静。

隔着屏风,只见两个小厮似乎拖着个五花大绑,意识全无的男人。

男人被扔在地上,小厮们便退了出去。

而后,进来了一个女子,默默把门拴好。

那女子一身素白,身姿挺拔,即便看不清模样,也能觉得她气质出尘,卓尔不群。

那女子乌发轻拢,只用根碧玉簪绾着,似乎并未上妆,穿着身了无刺绣和织金的素白香云纱裙。

就这般似云般步伐轻轻,缓缓落座在案几前,静静看着那倒在地上的男子。

“万姨?”戚玦低低叹了声。

却听绿尘耳语道:“怎么可能?除了一样是女的,哪里像她了?”

戚玦却死盯着那女子,缓缓摇了摇头。

的确不像万姨,可又的确太像了。

身型相似,五官轮廓相似,但偏偏气度和打扮上千差万别,愣是谁来,也不敢把两个人往一处想。

可……方才的对话,却让戚玦心里起了疑窦,生出一个让人难以置信的猜想……

不知过了几时,地上的男子才终于有了响动。

他忽地惊坐起来,却碍于身上的绳索,根本无法站起身。

“谁……”

戚玦认出这声音,谁裴子晖的。

他果然在此。

只不过他声音浑浊虚弱,想必是一路逃跑,身上有伤的缘故。

隔着屏风,只见裴子晖直愣愣盯着万朝朝的方向。

许久,他才恍惚出声。

“萱萱?”

戚玦的心头轰然一震……

“我是已经死了么?萱萱,是你吗……”

这一次,戚玦确保自己绝对没有听错。

裴子晖所唤的名字,是萱萱。

而与裴子晖有关的萱萱,除了白萱萱还能有谁?!

戚玦的手战栗着,被绿尘握在手心。

却见万朝朝,或者说是白萱萱,她仍旧静默不语。

戚玦看不清她的表情,却能感觉到,她挺直的背脊,在褪去夸张而明艳的衣裙后,是那般单薄无依。

裴子晖的腿被缚住,他想要朝那静坐着的人膝行而去,却狼狈摔在地上。

“萱萱……让我看看你!萱萱……”

素日的裴子晖冷静麻木得让人寒栗,而此刻,却激动得仪态全无。

他执着地想要起身,声音里满是急切与彷徨。

坐着的人终于站起身来,将他扶着坐直了身子。

待做完这些,白萱萱又坐回凳上。

“萱萱……真的是你?”裴子晖的声音夹杂着不可置信。

只听白萱萱轻缓道:“一别二十载,萱萱年华不再,殿下还能认得出么?”

听着白萱萱此刻夹杂着哽咽的柔声,戚玦有些恍惚,更觉得与万朝朝判若两人。

“日夜思念,不曾相忘。”

到了此时,戚玦方听见白萱萱低低的啜泣声。

“可惜时过境迁,沧海桑田,早已万事难追。”

二人相顾无言,唯听见沉沉的哭声。

第174章 胡不归

过了许久,才听裴子晖道:“这么多年,你去了何处?”

白萱萱的哭声顿了顿,她平复着呼吸:“崇阳五年,我阵前自戕后,便跳入眉江之中,本以为已生死成局,却不想……被一个青楼女子救上了岸,之后便一直留在眉郡,留在这花巷之中了。”

白萱萱这般坦然说这,得到回答的裴子晖却愣了许久。

“萱萱……萱萱身既尚在,何不归来?你可知我这许多年来的思念之苦?”

“因为萱萱也想活着。”

裴子晖无比激动:“若你能回来,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再让你陷入和亲那日的险境……”

“殿下……”白萱萱打断了他的话,她带着些鼻音:“你可知道,史书上的女子,是不容有瑕的?”

裴子晖不解其意,一时怔住。

却听白萱萱的声音仍旧轻缓:“崇阳元年,南齐威帝的使臣访梁,奉齐威帝的意思,点名要我和亲,彼时朝局不稳,先帝不可能拒绝,我除了前去,别无他选。”

她深深一叹,似疲惫不堪:“本以为此去能为梁国换得几年安宁,只可惜堪堪四年,齐威帝便无视议和,挑起战事,还将我作为人质悬于战车,要殿下开城门迎齐……我不想殿下为难,也不想与殿下一起成了梁国的罪人,便只能引颈就戮,跳入眉江。”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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