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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轻抚着怀里双眼紧闭的裴满儿,一时泪下:“求两位姑娘,在县主回来后,把满儿交给她,哪怕让这孩子为奴为婢都成……只要保她一条命!若是有朝一日能将她交到端郡王手里,我来世做牛做马也会感念县主的恩情!”
戚瑶还算冷静:“到底怎么了?”
顾新荷摇头:“我不知道……但陛下突然下旨要将我们满门诛杀,若非郡王在府中留了人,我根本没机会给满儿喂了迷药然后逃出来!”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戚瑶惊怒。
顾新荷又低头深深看了一眼裴满儿,而后心一横,把人交到了戚玫手里。
抱着个六七岁的孩子,戚玫有些吃力:“乐清夫人,那你呢?你怎么办?!”
却见顾新荷只是站直了身子,看着裴满儿的背影,心满意足地笑了。
“他们没找到人,便会一直找,满儿年纪小,我可以找一具尸体当做她瞒过去,但我不行,只有我也在,他们才会把那具尸体当成满儿。”
“你要做什么!”戚瑶登时警惕,她拉住了顾新荷的手臂。
却见顾新荷推开了她的手,脸上依旧是往日的从容与优雅:“戚瑶姑娘,你们已经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若留在这里,只会连累你们。”
说罢她开了门,毫不犹豫冲进雪中,又飞快关上。
戚瑶想追上去,她用力推拉了几下门,却发现门从外面堵上了。
她还想从正门追出去,但看到戚玫怀里的裴满儿,脚步又顿住了。
“罢了……若是出去,连这一个也保不住。”
看着戚玫哭得满脸泪,戚瑶的眼圈也没忍住红了红,不知是在对戚玫还是对自己,她低低骂了句:“哭什么哭!”
二人半抗半抱着,将裴满儿弄进了屋。
她们没注意到,不远处,戚珑开着一点点后窗,正将一切收入眼中。
她本就雪白的脸更苍白了几分。
戚珑翻找着衣柜,拿出件素白的斗篷和兜帽,将自己裹得严实。
她不知道盛京发生了什么,只知道现在外头或许很危险,可珞儿……珞儿今早只说自己去找在盛京结识的朋友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她怕极了……不管怎么样,得先让珞儿回家。
一咬牙,她避开家中众人,悄悄出了门。
……
京郊,皇陵外。
戚玦到的时候,风雪未停。
皇陵内外,庄严肃穆,却不见哭声。
但那层层叠叠围着的人,一身缟素,腰间却都佩着剑,神色冷峻,无喜无悲。
而他们马鞍上的纹样,分明是王畿军的。
这些都是姜浩的人。
果然,姜浩和李子桀是一伙的。
只不过,无论是姜浩也好,李子桀也罢,毕竟都不姓裴,即便在此处杀了裴臻,也一样名不正言不顺,所以他们不会弑君。
既然如此……
戚玦低喃:“赌一把吧……”
……
皇陵地宫中。
裴臻斩衰麻袍,负手立于地宫之中,而身后的一对棺椁,其中一方上篆刻着“贞宜皇后姚氏”的字样。
他冷眼看着眼前身着乌袍,白布裹乌纱,一身素服的姜浩。
“朕倒是没想到,朕亲手扶植起来的近臣,竟是个不折不扣的乱臣贼子。”
姜浩却是冷声一笑:“陛下言重,臣岂有异心?臣等不过是想让陛下在这封诏书上盖上印玺,并召集六部,宣告陛下要为太后守灵三年,因此禅位于皇长子裴衷,并由臣与南安侯辅政罢了,陛下退位后依旧尊为太上皇,受万民敬仰。”
裴臻却忽然朗声大笑起来:“弄了半天,你们是想要天下,但又不想名不正言不顺,背上个篡位夺权的恶名。”
姜浩却不与他多言,他抓着卷轴,将拟好的圣旨在裴臻面前展开。
“无论是皇陵还是盛京,乃至皇宫内苑都已经是臣的人了,冯家死在陛下手里,端郡王也已然葬身眉江,陛下除了禅位,别无他选。”
裴臻眸色沉了沉:“裴熠死了?”
“不幸死于军中内乱,陛下节哀。”
正此时,却听外头一阵喧闹,紧接着,便响起凄厉而哀恸的哭声。
姜浩不悦:“怎么回事?”
来禀告的随从道:“侯爷,外头哭的是平南县主。”
裴臻皱眉:“她知道裴熠的死讯了?”
随从顿了顿:“县主哭的是……太后。”
“哭太后?”姜浩顿时无语。
他们虽在地宫之中,但依稀可以听得外头的动静。
只听一个女子的声音尤其嘹亮:“太后!臣女病重来迟!”
“太后娘娘母仪天下!福泽万民!臣女平南恭送太后娘娘归天!”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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