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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这么久,如今再想找寻她的消息,无异于刻舟求剑。
于是他动用了玄狐令的最后一次机会:无论如何用尽手段,找到戚玦的消息。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只要有一线可能他就不信戚玦会这般轻易死去。
可生死往往不过一线之间,如今,被自己所信之人背刺,阿玦的境况……又能有多好?!
可阿玦不可能死!她不是寻常人,他心中的阿玦是那般机敏又果决,她一定不会轻易被害死……
只是……裴熠不得不面对一件事:戚玦也是肉体凡胎,受了伤也会痛、会死……
可他不敢想,哪怕一点点念头都不敢有……他不能,不能忍受,哪怕是一个稍纵即逝的念头告诉他,他的阿玦此时此刻可能已经……死了。
还有满儿和母妃,她们是不是也……
“五姐夫……五姐夫你怎么了?”
原本沉浸在悲痛之中的戚玉珩也慌了,他扶着裴熠:“五姐夫,你伤口是不是崩了?”
裴熠忍着胸腔碎裂般的痛,目光落在自己的腹上,果然,不知何时,船上那一剑的伤裂开了。
可恨……若非那日遇刺,他早该日夜兼程赶回去,又岂会让阿玦独自留在盛京!
“召医官吧。”裴澈道:“还是莫要为此伤了身子。”
而裴熠却伏身单膝而跪,撑着膝头的手肘颤颤巍巍:“殿下……”
他顿了顿:“我愿以命相搏,杀回盛京,但凭殿下差遣……”
“可你伤还未愈。”
“可我有不得不回去的理由。”他道:“于公,我不能放任叛贼作乱,将大梁拖入乱世,于私……戚玦是我的妻子,无论生死,我皆要在她身边。”
裴熠可以明显感觉到裴澈短暂地愣了愣,他唇角微动,瞬即,他道:“其实本王倒有个主意。”
“殿下您说!”戚玉珩颇为急切。
“那些百姓传的话不会是空穴来风,多半就是李子桀为达成目的所传的,而他既然把当初皇爷爷传位靖王的消息放出来,我们不如顺势而为——”
裴熠沉眉,不语。
却听裴澈续道:“裴熠,你如今才是那个正统的皇位继承者,李子桀的计划里,你是该死的,可你偏偏活了,若是这时候你出现,会如何?”
裴澈看不见裴熠的神色,只是听他不出声,便解释道:“本王在大梁人眼中,早已是乱臣贼子,即便能以裴氏血脉的身份号召天下,但只怕终难归心,但你不同,皇爷爷传位靖王的诏书已然张榜布告,靖王已死,其子继位……你会比本王更能招降纳顺。”
裴熠听着,眼中似有什么跃动不休……
换个情境,他绝不愿再承认自己是裴子晖的儿子,但如果是为了杀入盛京寻回阿玦,这个身份再可耻,又如何呢?
已经没有什么比人更重要了,如果可以救回阿玦,便是让他把裴子晖刨出来放上龙椅,也不是不行。
“好。”
他的声音里竟含了分怪异的笑,让戚玉珩都不禁打怵。
“我愿听从殿下的安排。”
……
盛京。
南安王府偏院的暖阁中。
“姑娘。”一个仆妇鞠着身子,道:“王爷说了,如今匆忙,府中之事尚未置办完全,人手也欠缺,便差奴婢叫了人牙子来,领些办事麻利的由姑娘挑选。”
刚刚大病一场,戚珑的面色尚且苍白,嘴唇的颜色比往日又淡了几分。
但在几个低眉顺眼的小丫鬟中扫过后,目光却蓦地一亮。
她抬手,指了个小丫鬟:“就……她吧。”
被点名的那个抬眉,也瞬间愕住了。
戚珑又随手指了两个,挑够了人,那婆子就带着人牙子和其余丫鬟退了下去。
戚珑强按捺住心底的激动,道:“她留下,你们……便先退下吧。”
终于,四下无人,那小丫鬟终于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二姑娘……二姑娘你怎么在此?!”
“你先起来……”戚珑的身子虚弱不堪,她身形一晃,只觉头晕无比,小丫鬟连忙扶她坐了下来。
“琉翠……”戚珑抚着心口:“你怎么……会到此处来?你们姑娘呢?家中到底出了什么事?”
对于彼此二人在南安王府见面,她们都显得无比意外。
琉翠抹着眼泪:“我也不知道家里怎么了,那日我们姑娘出门了,只有绿尘一人匆匆回来,我也不知道官兵为何抓人,若非绿尘掩护,我和小塘就逃不了了……逃跑途中,我们走散,小塘也不知所踪,我又被拐子抓了,幸好……幸好琉翠在此处遇到了二姑娘!”
戚珑的眼圈早已红了:“你也不知道是为何吗?”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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