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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今,姜浩被生擒,越州竟要划地三州才肯放人。
更要命的是,此一战让越州名声大噪,更让其余摇摆不定的州郡逐渐倾向越州!
“戚玦!本王真的会杀了你!”
谁料,戚玦脸上竟浮现一丝释然,死么?到了这个时候她的确已经不怕了。
横竖……她地府熟人比阳间还多,死了倒松快!
李子桀的手逐渐收紧,掐得她面色逐渐由红转白,神思渐浅,游离天外……
忽而,她猛地吸了口气,冰凉的空气瞬间填满她的喉间。
还未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她便双眼通红地被李子桀抬起了下巴。
模糊间,李子桀粲然:“本王差点忘了,只要有你在,本王手里便也有人质。”
什么意思……?
戚玦没明白,李子桀却只是站直了身子,居高临下睥睨着她,旋即,转身离去。
重新回到牢房,戚玦只觉得身上的伤口崩裂,鲜血透出结满了血痂的衣物,全身上下黏糊糊的。
她还在想李子桀那句话的意思,难不成,他想用她威胁玉珩?
李子桀他休想!同样的问题她上辈子已经做过选择了,真有那一天,她即便自断也不会做这个人质。
至于姜浩被擒,还真是她的计划。
戚玦做不到,不代表耿月夕做不到。越州的城防,可是她上辈子参与设计的。
越州的入口,实际上有三条路。
从眉郡往西直走,那条路机关密布;往南进密林后再向西,才是越州的真正入口。
至于往北进密林的那条路……那条路的确可以找到一处城门,只不过,那并不是越州的城门,而是迷关郡的。
迷关郡是越州下的一个小州郡,曾在百国乱世时被齐人占领,遭遇屠城之祸,其间亡魂无数,鬼气森森,是个十足十的不祥之地。
即便后来被梁国收回,城门和其间屋舍皆被保留,但那个地方早已经寒气弥漫,住不得人。
耿月夕当初看中的便是这一点。她让人将此处收拾出来,将城墙改造有无数窗口的一座巨型箭楼,只不过,窗口并非对着城外,而是对准城内。
此处常年有人驻守,就是为了在必要时候以备不时之需,若有敌人靠近,便点燃烽火告知越州城,裴澈便会派人前来驻满箭楼。
姜浩按照地图找到迷关郡的时候,想来大喜过望,还以为自己真找到了越州的入口处。只不过待他攻入其中,发现迷雾之中箭头的寒芒似星空满天的时候,才会知道自己正中敌人下怀。
只不过为时已晚,自己只能随着亲兵一起沦为瓮中鳖。
时隔多年,不知道这个礼物,裴澈可还喜欢?
……
肃州。
裴澈接到了戚玉珩的消息,说姜浩已然在迷关郡中被擒获。
他愣了很久,眼上白纱微微一动,似能看见他满目惊愕。
迷关郡,是当初月夕的主意,知道的人并不多。
当初他们约好,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便以迷关郡为局,将敌人引入其中。凡入城者,杀无赦。
只是曾经的那些人,除却与他一起留在越州的僚属,其余的早已经死了。
还能有谁知道这一切?
除非……除非月夕还活着?
怎么可能呢?怎么会呢?
若她还活着,为何不回到越州?
裴澈的手扶上颤抖的面庞,喉间似被什么梗着。时隔多年,依旧难受得锥心刺骨……
……
日暮,盛京的雨下得逐渐大了。
摄政王府的正院大门紧闭。
屋檐下,姜宜缓缓坐下,手中换了个嵌珍珠的赤金手炉,白狐护领将她的脸托住,衬得愈发矜贵,精心勾勒过的唇角尖锐而刻薄。
戚珑如残花一般被掷落在地时,抬眸看见的便是这一幕。
粗粝的石板将她的手擦出鲜血,混杂着脏污的泥水,刺痛得厉害。
姜宜的脸黑沉着,在二人对视的瞬间,戚珑仿若看到眉郡戚府的梅树下,那个少女时期的姜宜。
她斜睨着摔在雪地里的她满脸调笑,却似吐着信子的蛇:“不过让你折几支梅花罢了,二姑娘又何必作出这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倒似我欺负你似的。说起来,哪个将门能养出这样的柔弱无能之辈?莫不是成心装的?”
仅仅是因为这个理由……不,或者说根本不能称之为理由,只是姜宜想要发泄那对她与生俱来的厌恶,而找的一个借口罢了。
她那张脸带着天真的恶毒,支应着姜家的丫鬟,道:“要我说,二姑娘会这般病歪歪的,终究还是少些磨砺。愣着做什么?都去帮帮她。”
于是几个丫头嬉笑着上来,手里的动作看似要扶她,但却在她将要起身的时候,膝盖狠狠跪在她的膝窝上,几人冷眼看着她再一次摔在雪地里,沾了满身的雪融化后,便丝丝沁入衣裳,无孔不入地冻得她瑟瑟发抖。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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