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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耿澶离开金銮殿的空荡,李子桀竟在龙椅前的桌案上坐了下来:“闲着也是闲着,诸位不如听本王讲个故事。”
李子桀的手肘撑着膝盖,也不顾满朝文武刀剑般的眼神,自顾自道:“咱们崇阳帝的皇后,人尽皆知,乃我姑母荣贤皇后李玉致,说来崇阳皇帝无福,据说当年曾有传说,说崇阳帝抢了不属于自己的皇位,甚至不惜弑父,结果惹怒上苍,登基后便没有一个新生的孩子活下来……而我姑母荣贤皇后是何等贤惠之人,为江山社稷考虑,便把一个宫女所生的皇子悄悄送出宫,直到近年,李家才终于找到了这个被送出去的小皇子。”
众人面面相觑:谁人不知道当年荣贤皇后嫉妒成性,若非因为李家势大,她早就因为谋害皇嗣被废了,如今竟还敢大言不惭地说荣贤皇后保护皇嗣?只怕那皇嗣不是被荣贤皇后送走的,而是被追杀逃走的!
而此时,只见一直虚弱地躺在一边无人问津的耿月盈居然缓缓站了起来,还从袖间拿出本书册。
她的额角仍带着血,却并不狼狈,似簪了朵散落的花。
她打开书册,其声缓缓:“此物乃从崇阳帝的皇陵中取出,上面亦是崇阳帝的亲笔,朝中若有为官三朝者,应当能认出其间笔迹。”
耿月盈居然把挖皇陵说得如此毫无顾忌,一时,满座惊愕,就连李子桀也有些怔愣……这一切事发突然,但耿月盈却像是早有准备。
却见她不疾不徐,道:“这本是崇阳帝陪葬之物,事急从权,不得不将此物取了出来,上头崇阳帝记下了自己的一则遗言:崇阳八年,陛下曾于京郊行宫临幸过一位宫女,崇阳九年,此宫女生下一子,赐名裴耀,由宫人悄悄送出宫,并留下一副奇楠木珠串为信物,有朝一日可凭此物认祖归宗!”
耿月盈说着,便将那奇楠木珠串举过头顶:“崇阳帝的手记中有载,此奇楠木珠有双层,表面虽粗糙,内里却镂空有龙纹。”
耿月盈说着,便取下发簪撬开木珠的表面,而后捧着此物给众人亲看,却见里头居然真的镂空雕了龙纹。
而此时,耿澶也带着人来了。
来的人正是阿冬,此刻正怯生生躲在耿澶身后,看着这金碧辉煌大殿中神色各异的人。
阿冬被带到了高台上,带到了李子桀面前。
此刻的李子桀看着游刃有余的耿月盈,心中虽是不安,但此刻别无选择,便也只能举起阿冬的手,道:“这位,便是崇阳帝苦苦所寻多年的皇子裴耀!亦是新帝的最佳人选!”
此刻满朝文武心知肚明,不管什么人当皇帝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李子桀的目的是借由一个明帝血脉,一个傀儡皇帝,好真正将大梁的皇权掌握在手里。
裴衷只是个尚不能说话的稚子,那么眼前这个裴耀,一个养在民间上不得台面的皇子又有什么区别?说到底不过是李子桀的提线木偶罢了。
如今整个盛京已然被控制,刀都架到了脖子上,他们有选择拒绝拥护裴耀的资格和权利吗?
没有。
不料此时,耿月盈竟忽然诡异一笑:“若是这些信物,诸位或许还有所不信,幸而,崇阳帝在这本手记上还留了一句话:雉鸟乃十二章纹,独属天家,所以陛下在送走小皇子之前,曾以其遗物中的雉鸟玉佩,在小皇子背上烙下过一个痕迹,以此来辨明小皇子的身份。”
说罢,她抬眉,递给了李子桀一个眼神。
李子桀略有狐疑,却还是不顾瑟瑟发抖的阿冬,用剑划开了他背上的衣物。
可在百官眼前的,竟赫然是个干干净净的后背,根本没有手记上所说的雉鸟疤痕!
李子桀愣住了,他怔怔看着耿月盈,而耿月盈却是平静异常:“摄政王殿下可是会错了意?哀家不曾说过这孩子就是崇阳帝的皇子裴耀,这串奇楠木珠,其实是自耿澶出生起便一直贴身佩戴的物件,不是吗?”
“你什么意思……”李子桀和阿冬面面相觑,腿脚险些没站稳。
就连耿澶也一时没反应过来:“三姐姐,你说什么……”
耿月盈却只是款款笑着,眸中的神色暧昧不明,她抬手,在耿澶怔愣的目光中,把手伸进他的衣领,一点点拉开他的前襟……
当着所有人的面,金銮殿之上,耿月盈扒了耿澶的上衣。
而他的后背,竟就是一只带着雉鸟雏形的烙疤!
“摄政王殿下。”耿月盈莞尔:“当年不知怎的,机缘巧合,被送出宫的皇子竟被送到了耿家,成了耿家的孩子,想来,是天恩所眷。”
耿澶还没缓过神,他愣声:“三姐姐,我……我不是你的弟弟?”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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