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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房间更让人压抑的是戚玦的脸色,对上她阴沉沉的脸,裴熠有些躲闪,他带着尽可能轻松的表情,从衣襟里取出一团东西,灯下,依稀可见是一团纯白的带着龙纹的衣料,和一块浸了血的铜疙瘩。

戚玦认出来了,是她那日藏在姚舒然棺椁下的传位诏书和虎符。

戚玦的震惊无以复加,他居然……真的去取了,他一整日不见踪影,居然是自己去取了诏书和虎符,居然半个字都不曾透露给她……

讨好一般,他眉飞色舞道:“阿玦你瞧,我给你带了什么……”

可下一瞬,一巴掌落在他脸上,却很轻很轻,如微风拂面。

“你活够了?”戚玦站着,居高临下间,语气似暗含汹涌的平静海面。

似乎是真生气了。

裴熠立马收起笑意,他讷讷:“没有……”

“没活够你去送什么死?看我这般你很痛快?”

她要受不了裴熠这疯劲儿了,那可是皇陵!他们现在是逃犯!谁家逃犯这般猖獗的?!

他上一次闯皇陵便差一点点丢掉了性命,他怎么敢再二再三?

“阿玦?”见她发着愣,裴熠连忙解释:“我是想着……既然要离开盛京了,倒不如将东西先取出来,以免生变,而且……对了,而且我这几日趁你睡着后一直都在踩点,就是摸清了最近盛京守备有所松懈,更何况皇陵的机关,总是大差不差的,有了在南齐的那次,我已然熟门熟路!我身上的伤只是看着吓人,其实一点也不严重的,不信你看……”

他的话停在嘴边……只见戚玦忽然在床沿坐了下来,忽然靠近的脸,让他呼吸一猝。

戚玦离得很近,近到可以看清她眼睫的翕动。

就在裴熠愣神之际,他只觉身上一凉……戚玦竟一把扒了他的衣裳!

裴熠倒抽一口凉气,本能地就想要躲开,戚玦却冷声:“不许动。”

于是乎,裴熠言听计从,僵直着身子,任由戚玦摆布起来。

裴熠的伤多集中在上半身,新伤旧伤斑驳着,没一块好地方。

这也是戚玦第一次见到他说的那条疤,那条从左肩窝绵延至右腰侧,几乎贯穿整个躯干的伤疤,即便已过去数年,依旧触目惊心地横亘着……

戚玦眉心微蹙,喉间酸疼得厉害。

幸而这次从宁无峰带了好些药来,她下山的时候,包袱里只捡了些紧要的细软,剩下的便全是药了。

她的手指沾着药粉一点点敷在裴熠带血的伤口上,她深知自己手笨,便只能让自己的动作尽可能轻柔,半点不敢分心。

冰冰凉凉的触感让裴熠不禁有些酥麻,几次用余光确定戚玦并未看他后,他游移的眼神落到了她身上。

戚玦微微弯着身子,轻手轻脚替他敷药,手指就这么划过他的胸膛、臂膀,乃至腹部,时不时轻呼的气息,和垂落着的青丝有意无意在搔动着……

他的角度,并不能太清晰看见她的脸,只看到她眼睫垂着,原本就有些发红的眼角,因为动怒显得愈发殷红,烛火昏昏,这抹殷红在她雪白清瘦的脸上也愈发动人。

当真,尽态极妍。

她忙得心无旁骛,却不曾注意到面前的人呼吸都有些粗重而低沉。

直到起伏的胸膛让她上药的动作都不太麻利了,她才轻轻啧了声,抬头——

蓦地,毫无预兆的四目相对,让裴熠的瞳孔都放大了几分,他只觉一阵血气上涌,小腹猝然发紧。

他飞快转开视线。

“你身子哪里不舒服?”戚玦问他:“怎么呼吸这么重?”

“没……没有……”

他咳了几声,咳得遮遮掩掩。

但就在戚玦重新低头的刹那,他飞快叫住了她:“阿玦!”

“怎么了?”戚玦的眉头皱得愈发深。

却见裴熠眼神躲闪,他手足无措着支支吾吾:“我那个……我背后,背后还有……”

他说着便背过身去,手忙脚乱着抓起被角盖在自己腿上。

看着他的背影,戚玦虽有不解,但还是继续替他上药。

裴熠的后背线条流畅,不同于穿上衣服后略显清瘦的身姿,借着那一点点灯火,可以看到他起伏的筋骨。

指尖略过伤口,传来些许温热,莫名地,她觉得这屋中格外闷,闷得人有些烦躁不安。

她飞快眨了眨眼,深吸口气,继续专心致志上药。

他的伤也太多了,刀剑伤,擦伤,还有勒痕,戚玦连上药都觉得累,更别说受伤的裴熠本人了。

第222章 干柴烈火

“那般着急做什么?传位诏书上写的也不是你的名字。”

却听裴熠背对着她,片刻沉默后,道:“我……我也是想着,若能有兵符和诏书相助,便能早些平定动乱,也能少死些人。”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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