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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不敢停下来片刻。
她现在只盼裴熠那边一切顺利,所谓缺少援军也只是讹传,唯有这样,她才能有法子专心对付南齐。
终于,天破晓的时候,戚玦看到了远处,晨光撒在军帐的棚顶上。
她松了口气,又挥动了下马鞭,加快速度朝那里去。
有人认出了她,高声道:“那不是……端郡王妃吗?端郡王妃来了!端郡王妃来了!”
戚玦下马时,已是腿脚虚软,面色苍白,眼前的阳光落在她眼里,忽明忽暗,闪烁得厉害。
她整个人被绿尘搀住,才勉强没有栽倒在地。
她被带着去了戚玉珩的军帐,戚玉珩见了她也是一惊。
“五姐?五姐你怎么来了?怎么面色这么难看?你该不会是连夜赶过来的吧?”
戚玦坐下,强忍住眩晕和反胃:“不能再往前走了……”
“什么?”戚玉珩一时没明白。
戚玦道:“再往前……就是齐鸣谷。”
“对啊,我们便是打算今日穿过齐鸣谷,再过三五日便能与五姐夫会师。”
戚玦身上难受得厉害,她努力挤了挤眼,才勉强让自己保持清醒:“昨晚,齐国人发兵关津了。”
“什么?!”戚玉珩登时惊怒不已。
“听我说……”她道:“我怀疑宁州的求援是细作故意讹传,就是为了调虎离山,削弱关津的兵力,好趁机攻入,而齐鸣谷地处梁齐边境,我担心……他们会埋伏于谷中,对你不利,齐人极其擅长利用齐鸣谷排兵布阵……”
前世,裴臻裴澈平定辛卯之战,裴臻就是差点栽在了齐鸣谷,还受了伤,若非裴澈相救,只怕他那时候就已经丧命。
她续道:“眼下关津守备薄弱,便是你现在掉头回去,兵力一样难敌,周边州郡的援军一时半刻也赶不到,咱们需得想个法子击溃南齐。”
“可……我们如何能确定五姐夫是不是真的身陷险境,需要增援?万一呢?”
万一宁州的求援是真,那么此时此刻,宁州和眉郡两个战场都需要增援……若是如此,他们该怎么办?
戚玦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
准确的说,她这一路上都在想这个问题。
她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只知道,她会尽可能保住更多的人,但若是裴熠身死,她会选择与他共赴黄泉。
就在这须臾间,玄狐的人来了。
玄狐的人被匆匆请如军帐中,拱手为戚玦送上一封信,一封被卷成指头大小的急信,把信递给戚玦后,那人没有多言,转身就走。
戚玦接过的时候,手都在抖,指尖的汗濡湿了信的一角。
她打开——
“宁州无恙,万事顺利,至多一月,必攻破。”
戚玦腿一软,差点栽倒在地。
得到他平安的消息,若非她此刻已经精疲力尽,她或许真的会喜极而泣。
“好……很好!接下来,咱们专心收拾齐国。”
她抬眉,虚弱的眼里溢出几分杀伐之气:“玉珩……裴熠应该告诉过你,害长姐的人是谁。”
戚玉珩的面色也骤然一沉,闷闷冷哼一声:“我明白五姐的意思,鄢玄瑞虽死,但我与齐人的仇不休!”
戚玦的眼神却是更深了几分:“你想不想,荡平齐国皇室?”
闻言,戚玉珩的瞳孔骤然一缩:“做梦都想。”
戚玦扬眉:“玉珩,拿纸笔。”
戚玉珩立马给她铺了纸,他是见过戚玦画地图的,所以画得再丑倒也不足为奇,只是他见戚玦面色苍白、汗如雨下,还是忍不住关切道:“五姐,我先召军医给你瞧瞧吧?”
戚玦却道:“等我忙完。”
“这又是什么地图?”戚玉珩凑上前看。
“齐鸣谷的地图,齐人极有可能埋伏谷中,咱们可以先收拾了他们,再从此进入南齐。”
“这……”戚玉珩震惊:“这靠谱吗?”
“靠谱。”她道:“裴熠亲自验证过。”
那次刺杀鄢玄瑞,他用了半条命来亲自验证这条从琅郡进出南齐的秘密路线。
不止如此,她前世与裴臻的最后一战,便是在齐鸣谷中,这个地方她再熟悉不过。
她道:“如今齐国专心攻打关津,如果我们这时候能从齐鸣谷攻入,齐国便只能两害相权取其轻,放弃关津,如此一来,眉郡方能保住。”
“我明白了。”戚玉珩若有所思。
“还有,齐国南部瘴气多发,要紧的城池皆集中在北部,包括国都,所以,要攻入齐国都城,其实并不远,这也是为何齐人一直如此执着于北伐。”
“五姐的意思是……要我攻入齐都?”戚玉珩有些不可置信。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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