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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留斐打开车门,让楚舸薇坐了进去。

“还去参加婚宴吗?”陈留斐弹了一下烟灰。

“那里闷死人,我才不回去,”楚舸薇带上墨镜说。

“可你还没吃饱饭,确定不回去了吗?”陈留斐问。

“婶婶的鸿门宴不敢再去吃了。”楚舸薇鼓了股腮帮子。

“说实话,我也没吃饱,”陈留斐把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滨江大道上有一家螺蛳粉店不错,你想不想去试试?”

“可是,”说到螺蛳粉,楚舸薇咽了一口口水,“这样妥当吗?”

“有什么不妥的?”陈留斐说。

“开着保时捷 Boxster 去嗦螺蛳粉,怎么有种炸街的感觉,”楚舸薇说,“而且,你今天看上去很斯文,确定要败坏自己的形象去吃臭臭的螺蛳粉吗?”

陈留斐仰头哈哈大笑,露出整齐的白牙,“这里是城乡结合部,到处都是混搭风,没必要在意那么多,今天的新娘不也是穿着洁白的婚纱喝交杯酒么。”

这时,一位老农扛着锄头从车旁经过。他放下锄头,把头探进车窗说:“兄弟,请给我借个火!”

陈留斐二话没说就点燃了打火机。

老农把烟点燃,看了一眼方向盘上的汽车标志:“这辆荣威起码得要十万吧。”

“不要十万,七、八万就可以搞定,”陈留斐说。

老农啧啧称叹:“现在汽车降价都降到这个地步了,真是好时代啊!”

老农走后,陈留斐启动发动机,“瞧瞧,在 Z 县,Anything is possible.”

这次轮到楚舸薇哈哈大笑了。

滨江大道上的螺蛳粉店生意很火爆,店里坐满了人,老板娘只得在店外给陈留斐和楚舸薇搭一张桌子。

老板娘看见陈留斐,眼睛里直冒星星。她一高兴,给陈留斐和楚舸薇的碗里加了很多小菜,还给他们送了两颗卤蛋。

楚舸薇说这是总裁效应。

陈留斐说能成为中老年妇女之星是他的荣幸,他一定会不辜负众人的希望,再接再厉,争取下次让老板娘多送两颗卤蛋。

两人都爱吃辣,要的是特辣的螺蛳粉,辣得两人直吸气,辣得两人直流眼泪。

一顿饭吃完,楚舸薇流了一身汗,她只感觉很爽,婚礼上的不快全部一扫而光。

吃完螺蛳粉,陈留斐提议在江边的步行道上走走。

春天的江水呈蓝绿色,从江心里吹来的风是温柔的。阳光正好,两人都放慢了脚步,享受这难得的闲暇时光。

“这里曾经是农田,每年这个季节都开满了油菜花,”陈留斐指着一座图书馆说。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片农田的旁边曾经有一个小池塘,里面种满了荷花,可惜池塘已经被填平了,”楚舸薇说。

“你记得真清楚,”陈留斐说。

“因为我是土生土长的 Z 县人嘛,”楚舸薇说。

“我还是喜欢小时候记忆里的那个 Z 县,”陈留斐掏出一盒香烟,“你介意我抽烟吗?”

“不介意,”楚舸薇看一眼烟盒,“红塔山,10 块钱一包,你都是开保时捷的人了,怎么还抽这种学生烟?你是怎么当总裁的?”

“我高中的时候就抽这个烟,”陈留斐笑笑,“现在偶尔也抽一盒,怀念一下学生时代。”

“你的高中是在哪念的?”楚舸薇问。

“Z 县一中,”陈留斐回答。

“这么说,我们还是校友呢,”楚舸薇有些兴奋,“为什么我那个时候不认识你?”

“我那个时候忙着旷课,忙着打篮球,忙着打穿越火线,忙着当学渣,你当然不认识我。”陈留斐抽出一根香烟,点上。

“你?学渣?”楚舸薇睁大眼睛,“我听老妈说,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自己赤手空拳拼下来的,学渣可做不到哦。”

陈留斐抽一口烟,“后来我从良了,或许我应该写一本书,叫《重生之后我屌炸了天》。”

“能给我说说你是怎样从良的?”学渣变形记引起了楚舸薇的兴趣。

“我失去过一个女孩,她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很苦很苦,苦到有时候掏不出钱来买一盒红塔山。我曾经向她承诺,我要给她吃好的,穿好的,住好的,可是她没有等到那一天。她酷爱登山,有一次她和同学结伴去四川爬四姑娘山,她发生了山难,她被永远留在了那里,再也回不来了。”陈留斐慢慢地说。

楚舸薇驻足,看了一眼陈留斐,“对不起……”

“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陈留斐说,“我已经从伤心的日子里走了出来,是她让我重新振作,如果没有她,就没有现在的我。”

阳光下的陈留斐,一脸的释然,他的眼睛里只有爱与美好的回忆,没有痛苦悲观绝望。楚舸薇意识到,这是一个经过岁月洗礼,获得平静的男人,自有一种人生的力量。楚舸薇想到了她梦里的那片向日葵。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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