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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寰却一把按住了他:“回什么天奎,你就在这帅帐里好好待着,等我将上奏的折子写好,陛下下了旨,诏你回京受审,我会放你回天奎收拾细软的。要知道,替你瞒下杭六操纵细作,害死无辜者一事已是我仁至义尽,你不要不知好歹。”

“你……”傅徵羞愤道,“你现在是要软禁我吗?”

孟寰笑容森然:“傅召元,你明知毕月乌一事而不报,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投敌叛国,我不软禁你软禁谁?北塞因你而起了这样大的战事,你不回京梁,谁回京梁?待等奏疏呈递上,满朝文武都会知道,我大兴的大司马傅将军是个徇私枉法、姑息养奸的佞臣。不过……”

孟寰话锋一转:“不过,杭六杭七、王雍以及傅荣业已伏法,死无对证,刑部也奈何不了你什么,只是那虎符军印……怕是不能再握在你手中了。”

虎符军印……

是了,虎符军印才是孟寰真正想要的东西。

傅徵面色惨白,他一动不动地盯着眼前的人:“原来,你恨我,不是因为饮冰峡一战。”

孟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是与不是又当如何?我恨你,是因为你本身就足够可恨。”

第51章 我在生你的气

南朔城一战时,祁禛之的眉骨上落了道伤,那伤不深,但却很险,若不是毫厘之差,他的整只左眼就要废掉。

一月过去,这道伤已长好,只是伤疤隔断了一侧长眉,在他那张俊美的脸上留下了几分凶煞的攻击性。

傅徵一见,就要伸手去摸,祁禛之却立刻躲开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呢?”傅徵小声道。

祁禛之后退一步,拱了拱手:“将军叫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傅徵在帅帐里躺了一个多月,祁禛之在沙场上厮杀了一个多月,他上午刚刚带人前去复命,下午就被扭扭捏捏的白银请来,说是傅徵想要见他。

傅徵见了他却不说事,只是有些失落道:“你是不是还在怨我?”

祁禛之不懂傅徵为什么一定要纠结那事,他忽然觉得很好笑,觉得这人有时脑子着实不甚清醒。

他就算是不怨他了,也不可能爱上他。

可惜傅徵不明白。

祁禛之深吸一口气,露出了一个得体的笑容:“将军若是没有其他事,属下先告退了。”

“别走,”傅徵忙站起身拉住他,“我有事。”

祁禛之只得站定。

“那个……”傅徵顿了顿,“我听白银说,你现在是孟寰帐下的参谋?”

“是。”祁禛之一点头。

“那你可知,他递给朝廷的奏疏有没有送出去?”傅徵问道。

祁禛之眉梢微抬:“这我不清楚,将军可以直接去问孟少帅。”

傅徵有些为难,他犹豫了片刻,说道:“祁二公子能帮我去打探一下吗?”

祁禛之笑了笑:“傅将军,这恐怕不妥。今日我来见你,若是被少帅知道了,也免不了责骂,我若是帮你做事,他恐怕……饶不了我。”

傅徵缓缓皱起了眉,他有些疑惑地问道:“祁二公子,你难道也觉得,我是刻意隐瞒毕月乌一事的吗?”

祁禛之对答如流:“将军是不是刻意的,有将军你的道理。”

“可是……”

“我只知道,若是将军不为了自己的继子徇私,或许很多不该死的人,就不会死。”祁禛之的下一句话狠狠砸在了傅徵的心上。

傅徵和傅荣到底是不是一条线上的?

如今傅荣已死,再无可查。

而对于北塞的将士们而言,南朔城下,那把架在傅徵脖颈上的剑却恰恰证实了,傅徵绝不是傅荣的同谋。

可是,流言总会捕风捉影。

不少人开始觉得,若不是小郡王与敦王撕破了脸,将当今皇帝的身世之谜抖出,毕月乌事变时,胡漠人没有南下,那么最大的受益者依旧是傅徵。

而孟寰那隐晦不明的态度,也同样令人浮想联翩。

傅徵坐在帐中,甚至能听到帐外的喁喁私语声,他们开始肆无忌惮地打量傅徵,明里暗里地试探傅徵,无所顾忌地议论傅徵。

因此如今,听到祁禛之这么说,傅徵的第一反应竟是,杭六害死了白娘一事该不会传到了他的耳中?

但还好,祁禛之的下一句话证明,他并不知道。

“杭六杭七还有王雍,你当真没有一点愧疚吗?”祁禛之反问。

“祁二公子,”傅徵强挤出一个笑容,“我只是……”

“你只是无能为力。”祁禛之无情地接道。

“我……”

“所以你为什么要瞒下毕月乌意图谋逆之事?是为了小郡王,还是真的担心胡漠人会趁虚而入?”祁禛之反问。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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