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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话,见自家长姐离开的他又要去拉傅徵搭在床边的手,却被傅徵轻轻避开了。
“召元,”祁禛之最擅长死缠烂打,他不依不饶道,“你要是愿意吃一点,我今晚绝不来打扰你。”
傅徵被这人磨得没脾气,只好胡乱应下。
不一会,白银端上了煮好的小馄饨,还特地说道:“将军,我加了整整五大勺醋呢。”
祁禛之接过碗,理所当然地要喂他,傅徵却又避开了:“我自己来。”
“你身上没劲,小心再打了碗。”祁禛之不肯,“来,张嘴就好。”
傅徵被这一连套的操作转晕了头,他皱着眉问道:“祁二公子,你有什么事要求我吗?”
祁禛之正在细心地撇去碗中的浮油,他对答如流道:“我是有事求你,你吃了这个馄饨,我就告诉你是什么事。”
傅徵半信半疑地含住了祁禛之递来的勺子,在他的瞩目中细嚼慢咽地吞下:“说吧。”
祁禛之立刻笑着道:“傅将军,我求你以后对我好一些,可以吗?”
傅徵忽然觉得方才咽下的馄饨有些噎得慌。
如今的傅徵很难说对这个世上还有什么眷恋,他要做的事都已做完,要去的地方也即将抵达,而他的亲朋故友却皆已远去,无论如何,傅徵都想不出身边的什么人亦或是什么事值得让他留恋。
而祁禛之在与他谈以后,这个曾经对他轻浮地笑着说出那等狠心之言的人在与他谈以后。
傅徵莫名觉得想笑。
然后他便真的笑出了声。
祁禛之眨了眨眼睛,他故意问道:“召元,你这算是答应了吗?”
傅徵依旧淡淡地笑着,却没说话。
“召元,”祁禛之叫道,“那你能不能……”
“祁二公子,”没等祁禛之把自己的美好幻想说出,傅徵就将他心底燃起的小小火苗一手扼杀了,“我现在对你不够好吗?”
祁禛之握住了傅徵的手,他琢磨了半天,最终厚着脸皮道:“召元,我想让你对我……像以前一样好。”
多久以前?祁禛之没有说清。
当然,他确定,傅徵心里一定很清楚自己指的是多久以前,只不过,傅徵面上愿不愿意清楚,那就不好说了。
果真,傅徵幽幽叹道:“祁二公子,我都把虎符军印给你了,难道对你还不如以前那样好吗?”
祁禛之哪里想要虎符军印,他想要的是那个在雪夜里对自己投怀送抱的傅小五。
可惜傅徵到底还是装傻充愣了。
罢了,祁禛之在心里叹了一句,今日都肯笑一笑了,也该知足了。
而正在他知足时,傅徵忽然扶着床栏,颤颤巍巍地起了身,他说道:“祁二公子,既是中庭到了,那等再启程时,我们就可在此别过了。”
“什么?”祁禛之一愣。
四象营是昨夜抵达了中庭的,在这里,往北翟十三营方向而去的吴瑛等人要向东,往总塞方向而去的余下诸部要向北。
而傅徵的天奎,则在西边。
祁禛之本想着先把人带去总塞再说,反正傅徵病着,手无缚鸡之力,就算是他要强行带人走,也不是不行。
更何况,总塞是四象营先遣部刚从金央人手中夺回来的,一众边防军务都要由总塞起始,把傅徵带去,也算是给如今要听祁禛之调令的诸将们一个交代。
可是傅徵明显不愿去,他想回家,想回那间已经没有了杭六、杭七以及王雍的暖阁,想回那座失去了人气的宅子。
“召元……”祁禛之艰涩地开了口,“我,我知道,之前我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但是现在……”
“君侯!”祁二郎这忏悔的话刚说了一半,中军帐下一亲兵突然匆匆跑来,他看了一眼倚在床头的傅徵,又看了一眼自家新任主帅,抿了抿嘴。
“说,”祁禛之敛神收色,命令道,“傅将军不是外人,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只见那小兵咬了咬牙,上前为祁禛之送上了一卷长信:“君侯,这是方才从西边快马送来的急报。”
祁禛之沉着脸展开长信:“急报?”
那小兵又看了一眼傅徵:“急报上书,前一日天奎城遭胡漠骑兵来犯,赵骑督不敌,身死要塞堡垒下,叫胡漠人……破了城。”
一听这话,傅徵猛地坐直了身体。
祁禛之也大吃一惊:“胡漠人?孟少帅呢?之前我不是令他速速从北翟回冠玉,督防各处要塞,将功折罪吗?”
小兵抱拳道:“孟少帅今日本该送来战报,但已是这个时候了,属下们仍未等来少帅的书信。闻将军令属下来通报君侯,说……说那孟少帅失了消息,兴许已与胡漠人交上手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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