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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黑子和白子?”祁禛之疑惑。
“就是献祭时的祭礼,”封绛解释道,“落下黑子,生出来的孩子便有一双能够窥视古今的神眼,并身负纵横历史、触探过去与未来的使命。就像传说中落入了轮回的天宁,每一世的天宁都是天生的黑子。至于落下白子……生出来的孩子则注定成为被他人魂魄夺舍的容器,也就是……一个没有思想的人偶。”
祁禛之从未听说过还有这等古怪的“献祭术”,他不禁问道:“贺兰铁铮这么做,难道只是为了控制挛鞮迟,将来好挟拔奴号令草原部族?”
“若是真要控制一个人,在这人刚生下来时就直接摔傻岂不是更好,何必大费周章地把人献祭给邪神?”傅徵按了按额角,“没准,那人是真的想要造出一双窥视古今的神眼。”
“又或者,是想要一个能够被他人魂魄夺舍并操控的人偶。”祁禛之接道。
这话令余下三人同时一凝,傅徵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倏地坐直了身体。可就在这时,城头上的红雕陡然发出一声尖啸,紧接着,敌袭的号角声从远处传来。
这日正午,胡漠铁骑打着为“鬼将军”贺兰铁铮报仇的幌子,顺叱连城旧址一侧偷袭天浪山要塞。好在是四象营早有准备,没叫突然袭来的蛮人占了先机。
这一场大战足足持续了三天,战火从总塞一直蔓延到了天轸,又从天轸波及滦镇。
直至第四天的清晨,大军才徐徐撤去。
带着冷铁的腥气,祁禛之拎着长枪走进了中军帐,他一抬头,正见傅徵披着狐裘坐在沙盘后,整理被高宽等人弄得乱七八糟的小旗。
祁禛之下意识就想责问白银,怎么又没看住人,叫他从总塞跑了出来,可想了想,祁二郎却开口道:“将军,本侯这一仗打得如何?”
傅徵抬起头,目光落在了祁禛之肩甲下的血渍上:“你……又受伤了?”
祁禛之笑着凑上前,把傅徵一把圈在了怀里:“将军这么关心我,不如亲自检查检查。”
傅徵要躲,却被动作敏捷的祁二公子一把捉了回来,抵在了沙盘上:“将军,属下只是让你检查检查,你怎么跟属下要吃人一样。”
傅徵不得不用手肘撑着沙盘,他无奈道:“你把我刚摆好的小旗弄乱了,还有,你不是我的属下。”
祁禛之玩心大发,他一手握着傅徵的腰,一手直接托着傅徵的腿把人抱上了桌:“那就干脆全都弄乱好了。”
“祁仲佑。”傅徵懒得与他生气,也懒得挣扎,他随手抓起了哨城的小旗插在了祁禛之的发簪上,“你说,当初是谁把我们引去的金央的?”
祁禛之正在努力去解傅徵腰间的带子,他含糊不清地问道:“你说什么?”
“我也是猜测,”傅徵一面被祁禛之亲得头向一边扭去,一面说起话来却很平静,他道,“你想想,那金央全族上下都被慕容子吟偷天换日成了他的傀儡,这事悄无声息,就连高车王都都没得到风声,为什么孟寰会送来战报,或者说,那个躲在孟寰背后捣鬼的人为什么会把咱们引去金央呢?把咱们引去金央的结果无外乎两个,要么慕容啸死,要么四象营亡。如此一来,谁会渔翁得利呢?”
祁禛之终于抬起了头,他看着自己身下那一本正经的人叹了口气:“你非要在这时候跟我说这些吗?”
傅徵仰倒在沙盘上,故作迷茫:“现在是什么时候?”
祁禛之无奈地把人抱下沙盘:“昨日,前去哨城探查敌情的封绛传回信来,说胡漠人的拔奴挛鞮迟如今就在苏勒峡外。”
“果然,”傅徵当即把祁禛之方才要做什么抛之脑后,他应道,“这位新拔奴果真有问题。”
“你的意思是,那个引着四象营和你去金央部族以致慕容啸身死金磐宫的人,是挛鞮迟?”祁禛之脸上并无异色,他只是微微一皱眉,“挛鞮迟这么做,一定谋划了很久。可据呼延格所说,他看上去就是个不会说话也不能动的人偶。”
傅徵笑了一下,淡淡道:“对于一个从小折磨他到大的人,挛鞮迟就算是不恨,也不会言听计从,我只是奇怪,慕容啸为何丝毫没有意识到那个一直被他控制的身边人出了问题,以致直接害死了自己。”
“想不明白就不要想,”祁禛之亲了亲傅徵的嘴角,满心欢喜道,“召元,你知道吗?我昨日从塞外回来时,路过南朔城,遇到了一个出塞收买药材的商人,他手上有不少天蠺的余货呢。”
傅徵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又说:“倘若挛鞮迟真是个工于心计且蛰伏多年静待机会的人,他又是以何等意志力做出这样的表象来麻痹慕容啸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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