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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到心都是念书还是赶考?”他客气笑问。
“自然是赶考。”身后的中年妇人提着两包行李进来,“我家甄郎可是新科举人。”说时,脸上洋溢着自豪神色。
年轻人不好意思笑了笑。“运气,运气。”他正是女扮男装的温萦,借用那个上吊死了的书生名字甄圆,在不久前通过乡试。
“恭喜甄举人,明年春闱必定再上层楼,金榜题名,端委庙堂。”掌柜恭维说,恭谨递上登记好的房牌。“我们客栈还住有其他举人,有的是觉得这里清静、房价便宜就一直住下了,今晚他们还聚一起宴饮呢。”
“是么?”温萦好奇顺着掌柜目光看向二楼包间,房间正传出几声驴叫。
这时,一名穿着链甲的府兵从外面匆匆进来,毫不客气地挤开温萦来到柜台前,掌柜瞬间收敛起笑容,变得十分恭谨。“跟上次一样,三楼全包。”府兵粗声粗气说。
“这个...”掌柜五官快纠拧在一起,显得很是为难。“官爷,实不知你们今晚会来,三楼已经住下四位举人。”
“举人?”府兵轻蔑哼了一声,“让他们改住其他层,公公不喜欢吵闹。”
“已经没那么多房,”掌柜急得摊开房册给府兵看,二楼快住满了。“空的那间还没做过法事,你是知道的,剩下只有通铺,都是斯斯文文的举人,保证不会吵着公公。”他担保道。
府兵满不在乎,拿着右手指关节敲击柜台。“自尽有什么好做法事的?快快...”他招呼店伙计上楼布置房间。
“夜里常有猫叫,就连住隔壁的客人都瘆得慌,实在不敢让人去住啊!”掌柜说。
“自尽,还有猫叫?”温萦在旁,不由感到好奇。
“就一外地女子清晨在房间上吊,当时店伙计在外面走廊扫地,听见猫的惨叫跑去查看,那女子眼珠还在转,取抱下来就气绝了。”府兵随口说。
“清晨敞开窗户,自尽的人倒是很少见。”温萦思忖说。
“陆公公亲自断的,怎会错?”府兵说完,转身朝楼上走去。
掌柜见她疑惑,继续解释说:“只开了一条窗缝,兴许是忘记关,伙计一直在走廊扫花瓶碎渣,没人经过的。”
“那猫呢?”温萦好奇问。
“唉!要找到就好,也不知哪来的野猫,自那天事后,天天呜咽。”掌柜哀叹说。
门外一阵喧哗,似有许多车马来。先是一群府兵气势盛大进来,横眉扫视四方,逼得客栈里的其他人都垂下目,老老实实站着,再是一群衣着褐色丝缎的年轻人,容貌白净中带着一丝傲慢神色,身上有好大股香粉味,连柜台这边都闻得着。
温萦是举人大大方方抬着头,看着他们蹑着脚步走路,安静而稳健,暗暗觉得有趣。
紧接着,三名贵人走进大堂,随侍把伞一取下,衣饰的纹彩好生晃眼,他们个子都很高,腰间系有羽林左监的官牌。
传闻宦官要是在年幼时阉割,长得会比普通人高大,果然不假,她想。
走在中间的男子,年纪有些大了。他身上的深蓝衣衫尤为华丽,裙摆上绣有连片五彩云纹、吉祥寿蝠,走路姿态也最为优雅从容。
左右两人穿着一棕一朱,步伐要拘谨一些。只有朱色那位,目光朝柜台望来,他身材颀长,五官俊美,肤色玉曜,有雅重之姿,不过若有所思,眉头快皱成川字。
“马厩的篷子在漏雨。”他说。
“小的这就带人去修。”掌柜立即应道。
他微微颔首,跟随另外两位公公上楼。府兵们在后面提着一箱箱行李,有一个跛足的,走路一瘸一拐,与同伴拖行着一名昏迷的黑衣女子,她脸色苍白至极,腹部包裹的白布已被鲜血浸透。
“你们这样拖她,会扯着伤口。”温萦忍不住说。
那两府兵却仿佛没听见,继续拖曳前行。“公公,”温萦提高了音量,“犯人也是一条人命!”
深蓝衣衫的公公略微停滞,嘴角一抹冷笑。“放心,我们定会让这个割脸凶手活着回城,以正法纪。”说完,消失在楼道间。
掌柜、伙计们既惊且喜,“竟抓住了!不愧是陆公公,查案比大理寺都厉害。”
这个连环凶杀案很是轰动,温萦在来的路上也有耳闻,割人脸皮的凶手竟然会染甲,她留意到黑衣女斑驳的红色指甲,不免感到疑惑。
此时,二楼包间里的那些举人得闻要换房的消息激动不已,冲出来找掌柜理论。
“掌柜,那间死过人的房间就给我住罢。”她抢先说。
第3章 :神秘人
“吁!”温萦长舒一口气,缠裹一天的胸布终于解开,即便住闹鬼的房间也比十人间通铺来得强,要是缠着胸布睡一晚,往后闹鬼的屋子又该添一间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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